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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冕坐在车上,棕色的斯柯达野帝已经上了盘山路。
雨后湿滑,楚知希开车很慢、很小心。后面的车有的不耐烦按喇叭,她也不加速,只是尽可能的给后车让路。
小心谨慎,绝对不作死,这是这么多年来吴冕灌输给楚知希的一种人格。
“丫头。”
“嗯?”
“回去记得看一下病历。”吴冕冷峻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他叮嘱道,“你买的沙丁胺醇虽然说是进口药,但是国药准字h31020560已经被注销了。”(注1)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总之小心。”吴冕道,“抢救记录……我估计他们写不全。要是写全的话,记得这事儿别说。”
“哥哥,干嘛这么提心吊胆的。”楚知希不解的问道。
“世界上好人多,但是总有一些坏人,他们不琢磨着怎么能让自己变强,而是天天在想怎么能把别人拽下水。”
“我知道了!傻逼们总是把别人的智商拉低到和他们一样的水平线,然后用丰富的经验……”
“不准确,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吴冕道,“总之小心就是了。虽然咱们认为是治病救人,只要手段正确就行。但要是被无聊的人知道,在院外带药,未经患者家属允许的前提下给患者应用,有可能闹出大事儿。”
“知道啦!哥哥,你太小心了,我不觉得他们会想起来当时还用沙丁胺醇。”
“任海涛是个很细心的人,不能不防。”吴冕靠在靠背上,看着外面烟雨如织,渐渐沉默下来。
来到后山,吴冕走到走到那块石碑前,仰头看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八个字。良久,他微微颔首,鞠躬,转身离开。
林道士早已经安排好一切,他则告了假,说是在前面忙着。
吴冕却也不在意,林道士不在是最好的,自己安安静静的发会呆难道它就不香么?
有丫头在身边就行,林道士么,呵呵。
吴冕躺在屋檐下的竹椅上,小院里笼罩了一层烟雨气,偶尔折射出一圈七彩光晕,看起来倒是没那么单调清冷。
楚知希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还在翻看《三体》。
这套书从大刘出书以来她就一直在看,最开始知乎上被人喷成狗,楚知希还上去和人争论来着。
吴冕觉得没必要,好书就是好书,不在乎那些个喷子。所谓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直到晚上六点多,林道士才勉强忙完,急匆匆的赶来后山陪吴冕说会话。
青竹椅子,几样素菜,一瓶茅台,吴冕躺在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林道士讲述有意思的事情。
楚知希登高远望,下来后笑呵呵的问道,“林道长,我看山路上还有好多车。”
“嗯,有的是烧香还愿的,有的是来求平安的。”
“晚上不回去了么?”
“不回。”林道士捻须笑道。
“那你这面效率倒是高一点啊。”楚知希说道。
“丫头,你不懂。”吴冕道,“队排的越长,说明这里人气越旺。就像是协和的门诊号,你说得排多久?”
“小师叔说得对!”林道士笑道,“而且我这里排队时间越久,就越是香火旺,和医院不一样。医院要挨骂的,我这里乡亲们却是心甘情愿。”
“……”
楚知希想想,的确是这样,道理能想懂,就是觉得好无奈。
“小师叔,我今儿还碰到了一个孩子,家里说她被怪物附体。”林道士道。
“哦,封建迷信。”吴冕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
要不是因为老鸹山后山清静,他连林道士都懒得搭理。
“哈哈哈,你可别总说是封建迷信,我觉得用民俗来形容更贴切一些。”林道士说道,“民俗么,不杀人放火,也不坑蒙拐骗,怎么就直接说是封建迷信呢。”
“林道长,什么事儿怎么被怪物附身了呢?”楚知希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耳朵里面长毛。”林道士说道。
“耳朵里有毛囊的好不好,经常有人在外耳道发现长了一根或是几根毛发。不过你说家里有点慌,是毛发颜色不对么?”吴冕问道。
林道士一拍大腿,道,“还是小师叔你厉害!”
“说事儿,别拍马屁。”吴冕笑道。
“那孩子两个耳朵的外耳道密密麻麻的黑色毛发,看着特别古怪。跟……熊瞎子精上身了似的。”
“你怎么和孩子说的?”
“耳朵长毛如是在孔内,必须45岁以后长出称之毫毛,主能享长寿,与眼尾之较长的毛同论。耳朵长毛如在45岁前有豪毛主短寿,影响事业及贵人。耳朵长毛如是在孔外,影响不大较无所谓。”
“别扯淡,就你还会相面呢?”吴冕鄙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