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生活跟内陆种地不一样。
内陆种地遵循季节,春耕夏忙,秋收冬藏,每年忙活也就那么一两个月,其他时间就空闲下来,可以发展其他的副业。
海边的渔民就不一样了,只要不是大风大浪的天气,几乎每天都要出海捕鱼。
毕竟鱼儿不会自己跳到你的碗里。
这几天除了出海收了几次蟹笼子,皮皮虾号就一直停在港口。
最近忙得很,更是连蟹笼都没有下。
这可把赵家兄弟给急坏了。
眼瞅着还款的时间就要到了,就连一向沉稳的赵斗淳都忍不住想要打劫银行了。
好不容等来了金日天,两兄弟鬼鬼祟祟的躲在远处。
因为背负着巨额的高利贷,赵家兄弟明显瘦了一圈,骨头都露出来了。
李一花把吃的东西都搬上了船,淡水、便当、还买了两瓶烧酒和烧鸡。
反正现在也没有人查酒驾。
嘎嘎——一群海鸥从低空掠过,白色的羽毛闪烁着太阳的光芒。
呜呜呜——
扬帆,启航!
这次开船的是李一花,说起来她还从来没有开过船,以前要么是高正恩开船、要么是金日天开船,李一花就负责下蟹笼和延绳钓。
金日天没觉得开船有什么意思,李一花却是不亦乐乎。
这种掌控一艘铁皮船,在大海上乘风破浪的感觉,让循规蹈矩的李一花无比的舒畅,就好像掌控者自己的人生。
这次金日天设定的航线依旧是外海,就在对马海峡附近。
大海茫茫,没有任何的参照物。
金日天不停的调整方向,李一花很顺从,指哪打哪。
皮皮虾号全速前进,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海平线上。
“呀!快点跟上去,要是跟丢了,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赵斗淳给了弟弟赵斗植一个大比兜,俩兄弟的铁皮船突突突的飞速前进,但是又不敢跟的太近,怕被金日天他们发现。
金日天戴了一副墨镜,头上的草帽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六月中旬的海风已然不是那么的寒冷,可吹在人的身上仍旧凉飕飕,跟没穿衣服似的。
“日天,你和高恩什么时候结婚?”
李一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呃——
金日天差点没一头栽海里,面对这种问题,金日天不好回答,总不能说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海王吧。
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宿呢。
如果金日天如实说出自的心里话,恐怕下一秒李一花就会抄起鱼叉给自己来一下。
他扶了扶墨镜,说道:“花姨,结婚的事情不着急,等面饼厂开起来再说,到时候你当厂长,正恩当副厂长。”
蔚蓝的海水翻涌浪花砸在甲板上,腥咸的海风湿润润的。
一群海鸥、军舰鸟、太平洋潜鸟跟在皮皮虾号后面翱翔,不时俯冲下来抓鱼。
这些海鸟通常都会跟着海船,因为一艘船就相当于一个会移动的小岛,飞累了还能歇歇脚。
方正这些渔民是来抓鱼的,又不是来逮鸟的。
一只太平洋潜鸟俯冲入海,好半天才叼着一只小鱼窜了上来。
这些海鸟的羽毛有油脂能防水,出海后羽毛一抖,海水就被抖的干净。
“可惜没有手机,不然把这一幕记录下来传到网上肯定能骗几千个点击。”
金日天开始怀念后世的通信了。
可惜他不是理工科大佬,没办法推动电子科技的升级换代。
听了金日天的回答,李一花不置可否。
就他那点小心思,李一花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眼下金日天是她们家的顶梁柱,一切事情都由他说了算,就算是她,也只能给他一个建议。
一时间,皮皮虾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航行,皮皮虾号终于来到了那片海域。
金日天用小地图查看了一下,海底的鱼群依旧不少。
这片海床实在是太大了,比整个釜山都要大,宛如一个巨型的海底城市。
海床上附着着珊瑚岛礁、海草、海藻,许多鱼虾隐匿其中。
丰富的海底资源吸引了不少肉食性鱼类来这里觅食,金日天看到好几条鼠鲨,还有几条金枪鱼,那些金枪鱼的个头挺大,平均长度都在一米五以上,有一条体型圆滚滚的,跟鱼雷似的。
经过上次售卖金枪鱼,金日天知道金枪鱼不是越长越好,而是要看他们的脂肪含量。
脂肪含量越高,金枪鱼的价格越贵。
不像是鲨鱼,不管多大,都只能论斤卖。
两个人分工明确,李一花先下蟹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