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本来余大人是可以娶琦玉的,但翡玉知道之后寻死觅活的,上吊了好几次。琦玉也为此大闹,还割腕呢。”
周源子叹气道:“后来余大人就说两个都娶,琦玉是姐姐做正房,翡玉做偏房,翡玉不肯还是闹,余大人就去求琦玉让她做小,她也不肯,宁可不嫁。”
“且慢。”承琪喝住了她的话:“你说,琦玉割过腕?”
“是啊。”周源子眨着肿包眼道:“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这血流的,再深一点人就没了。”
承琪摇头道:“不对。”
“对的,大人,小民没说谎。之后琦玉就用一根红带子绑着左手腕遮伤疤呢。”
承琪记得仵作徐大说过,死者的身上没有瑕疵,如果割过腕,不可能没有留下刀疤。
承琪眯起眼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会沉声继续问周源子:“之后余大人有没有来找过琦玉?”
周源子摇头。
“李太尉家的公子呢?”
“大人是说李九彦李公子吗?”
周源子说李九彦是凤鸣院的常客,但他不找两姐妹,他喜欢安静的姑娘,不喜欢看跳舞。
让周源子走了之后,承琪来到后院,在厢房找到仵作徐大,让他一起去殓房查看尸体。
“琦玉姑娘的左手腕上有没有伤疤?”
“没有。大人,全身都很完整。”徐大揭开白布,拿起左手给承琪看。
虽然死了几日,尸体有些腐烂,但依然可以看到手腕处的光洁。
“有没有药可以除去疤痕?”
“有啊,小的记得太医院有一款雪肌膏,专门去除疤痕的。”
承琪记忆中也有这方药,小时候好像摔倒额头上有疤就用这药抹的,但是他的记忆中母亲每天在他睡觉前给他抹药,抹了很长的时间。
琦玉割腕的时候至今不过半年多,是否有药比雪肌膏还要好,能完全除却疤痕呢?
承琪打算到太医院去问问,至于李九彦,他相信周源子的话,这小子虽好色,但品味似乎和自己差不多。
承琪不喜欢双玉,李九彦应该也不会喜欢。
余浩就是故意来搅乱他的视线。
承琪和玉奴强调:“别去找李九彦了,余浩是乱讲的,现在我有线索,去趟太医院就回。”
玉奴道:“那我回琴园去。”
“不准。”承琪想了一下:“你和我一起去太医院,等下在车上等。”
他不想让玉奴回去唱了,何况他已经答应自己不再唱,今天就带他回王府睡。
玉奴坚持要回去,他说即使不唱,也得回去交代一下,不能让整个玉家班都在等自己。
“做人要讲诚信,这可是你说的。”
承琪无言以对,才答应玉奴今天回去:“说好了,明天就不准唱了,那些戏子想去哪就去哪,不唱给钱。”
玉奴盯着承琪看了很久,才道:“承琪,你太霸道了。”
“我就是对你霸道,就是不想让别人分享你。”承琪跺脚道:“我不管别人,我就不许。”
“可是……”玉奴突然红了眼睛:“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我是不是就会被你丢掉?”
承琪一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不相信天底下有永远不变的感情。”
承琪听了冲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裁纸刀就往胸口戳。
玉奴急道:“你干嘛?”
“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玉奴冲上去抓住刀:“放手。”承琪不放,仍往胸口扎,玉奴的血滴下来,承琪猛地丢了刀哭起来。
玉奴也哭了:“你发什么疯?”
承琪上来握住玉奴的手:“我明白了,翡玉上吊是假,琦玉割腕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