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不记得昨夜是何时入睡的,他只记得与承琪两个人一直在说话。
他们互相述说着小时候的故事,就像两个孩子交换着最爱的玩具一样,分享着各自的秘密,共同享受着喜悦,也体会着对方的痛苦。
他们相拥着,彼此亲吻着,抚摸着,直到睡去,两人的脸上带着笑容,眼角却有泪痕。
等醒来的时候,玉奴的身子紧紧靠着承琪,他能感觉到承琪的心跳,他的温度,玉奴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虽然他也恨自己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承琪,他的心便会被水包围住,一阵又一阵地海浪翻涌。
“玉奴。”承琪翻了一个身,眼睛闭着,轻声叫他的名字,玉奴应着,用力地搂住承琪的腰。
承琪睁眼望着他:“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两个坐着一艘船去很远的地方。”
玉奴道:“那只是梦。”
承琪拉住他的手:“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两个可以离开京城,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玉奴将他的手甩开:“你不会的,这里有你的庙堂,有你的江山。”
“那不是我的江山。”
“那是你们家的。”玉奴揭开被子跳下床,迅速地穿上衣服,承琪不解地望着他:“我不在乎,你还不懂吗?你才是最重要的。”
玉奴转身看承琪:“有你这句话已经够了,承琪,这辈子我没有白活了。”
承琪抬起手臂朝他伸去:“一句话哪够?”
“公子。”门外的罗军贴着门叫:“恐怕你得去大理寺了,捕快来了。”
玉奴一听将承琪的衣服拿到他面前:“估计有案子了。”
承琪接过望着他道:“和我一起去吧,有你在,可以帮我出个主意。”
案发的现场在南郊的一片竹林之中。
承琪带着玉奴和罗军到的时候,陈兴和狼牙已经在了。
承琪询问尸体在哪,陈兴往天上一指,承琪和玉奴抬头一看,不由吃惊。
一名穿着花裙的女子被一根竹子穿过身体高高地挂在半空之中,离地至少有六尺。
“这尸体是怎么挂上去的?”罗军问。
陈兴摇头:“不是挂上去的,而是穿过身体。”
罗军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是怎么穿过去的啊?”
竹子最高处大概离地有六丈之高,是不可能从上面将尸体穿过去,但是从下面,更不可能将竹子从地里挖出来把人穿到六尺高空,再把竹子种回土里。
从竹子上流淌下来的血迹可以得出竹子是从上面穿过身体的。
“这尸体是何人发现的?”承琪问,陈兴道是前去砍竹的村民发现了尸体便立即跑到顺天府报了案。
“顺天府的衙役来了一看,就跑到大理寺来了。”狼牙撇着嘴,承琪这才发现郭敖站在一旁,他便招手道:“郭推官,你可否说说对此的想法?”
“少卿大人是否想问这尸体是如何到了这上面?”
郭敖走来,承琪点头:“这点我倒是没有想明白呢。”
郭敖道:“这个在下倒是有些想法。”
玉奴亦道:“其实很好解释。”
承琪转眼看着他:“你又知道了?说说看呢。”
玉奴道:“如果你种过竹子就知道了。”他指着地上,承琪低头一看,在竹子的四周地上,还有一些竹笋刚冒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