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过后,万物萌动,一切都在生长,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平王府的马厩里,诞生了一匹小马驹。
承琪从母马要生的时候就一直守在马厩中,直到小马生出来,他帮着马夫老铁一起将小马身上洗干净,看小马站起来,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公子,你这守了大半夜的,赶紧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了。”老铁的手在两腿上蹭了蹭,将手擦干。
承琪抚摸着棕色小马的身体,小马的黑眼睛与他四目相望,他不由将脸贴了上去,小马也将脸横过来,用嘴碰了碰承琪,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
承琪咯咯笑了起来:“老铁,我叫它鬃毛飒,以后就是我的马了。”
老铁道:“成,公子,你说啥是啥。”
承琪直起身子道:“替我好好伺候着啊。”说完又拍了拍马头:“鬃毛飒,快快长大。”
小马发出一声嘶鸣,像是在回应承琪。
他开心地拍着手:“好马,好马。”
老铁笑眯眯地望着承琪和小马,小公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大笑过了,整个王府都围着承琪转,只要他开心,大家都开心,只是自从公子去了大理寺,就很少见他开心了。
有一次几个老家仆在闲聊的时候,就和覃伯说:“公子就不该去大理寺,费神费力的,对他身子骨不好。”
覃伯道:“有什么办法?你们也知道他脾气,拗起来皇上都扭不过来。”
“覃伯,你进宫去给皇上说说,让皇上免了他的官。”老曲撇嘴道,自从承琪去了大理寺,他每天吃饭都不定时,对厨子来说真是一桩难事。
做早做晚,做多做少,每次都拿不准,承琪吃得不满意还生气。
老曲挨了骂心里难过,倒不是为自己,而是心疼承琪,知他烦恼,也着急他的身子。
老铁也道:“整天早出晚归的,从小哪吃过这等苦。”
另一位仆人郭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公子去边关三年,什么苦没有吃过,老铁你这话被公子听到又得说你。”
老铁道:“不管,反正现在不成。”
覃伯道:“等明个儿我寻个机会进宫去,给皇上说道说道。”
和皇上说自然没有用处,承珞虽也心疼承琪,但他知道,若不让承琪当这个少卿,他的状况会更糟。
于是,承珞表扬了覃伯这些家仆的忠心,还给了赏,让他们好好伺候承琪。
回到平王府,其他仆人听了覃伯的话,只得无奈接受。
还好,这些日子大理寺比较太平,并没有大案,小案子由陈兴他们办着,承琪便常在府中喝茶看书绘画,每天去琴园听戏,倒是安稳了一阵子。
看着承琪快活的样子,老铁的脸上露着笑容:“公子你先去休息,这马啊,你铁叔保证帮你养得好好的。”
承琪点头道:“铁叔是养马的好手,交给你放心。”
他开心地回屋去,心想着明天喊上玉奴来看这马,如果他喜欢就送给他。
从周小姐被救回来的二十多天来,承琪与玉奴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关于张家和蛊虫的话题。
张果子被关在大理寺的牢中,他拒不肯说出是谁要买血蛊虫,而阿爻的徒弟,在去年就因病去世了。
张果子学了养血蛊虫的方法,却不知道七年前和十四年前的两名被害女子是不是那个徒弟杀的,也不知道他是否成功培养了蛊虫。
范波只得以绑架案结案,上奏给皇上,等着皇上最后的裁决。
张果子的身份,承琪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