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一样了,我总要失去你的。”玉奴惨笑着:“无论如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吗?”
承琪道:“阿爻知道你是张家人吗?”
玉奴摇头:“他只知道我是被人下蛊的。”
承琪又问:“你的血为什么能救我?还有,你那个银球里的虫子,又是什么?”
“那是红甲虫,我们张家人养蛊是为了治病救人,红甲虫是万蛊之王,也是张家人的一个宝贝,我大伯给了我。”
承琪一哆嗦:“那也是蛊虫?”
“是,但它只救人不伤人。”
玉奴道:“我曾经想用它来把我身体里的虫取出来,但没有成功,不过它咬了我,我的血就能杀蛊虫。”
承琪似乎听懂了:“所以你让我喝了你的血,我身体里的虫就出来了?可是,你身体里的又是什么虫子,连红甲虫也没有办法吗?”
玉奴眼神茫然:“我也不知道,阿爻也没办法。反正现在能压着,暂时没事。”
承琪一拍手:“事情的经过本官都了解了,玉奴不仅无罪,还立了功,救了周家小姐,抓了张果子。”
他朝玉奴深深地望了一眼:“杀了张果子,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玉奴道:“不可。”
“有何不可?”
“他的背后有人。”玉奴像是怕承琪立即要杀张果子似的,他着急地上前扯住承琪的袖子。
“他说这次是做买卖,也就是有人让他养血蛊虫,杀了他,就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了。”
承琪想想也是,便点头道:“不如这样,我先问出他背后之人,再把他杀了。”
玉奴摇头道:“瞒不了的。承琪,我们两家是世敌,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一定要杀了我。但是……”
他咬着牙:“你杀了我也罢,杀了张果子也好,你都和张家成了敌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承琪听了跺脚道:“之前的许多许多年,张家人都杳无消息,如何突然冒出来了?如何要我遇见你?”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玉奴发了呆,承琪也发了呆。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了。
互相望了很长时间,玉奴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
承琪双手捧上他的脸,用力地将他的头拉向自己:“我只知道,你叫玉奴,是玉家班的当家,你替大理寺破了案,本少卿要赏你。”
话音未落,他朝玉奴的嘴压了上去,在热烈地亲吻中承琪含糊地说了一句话:“要死,我们就死在一块。”
玉奴闭起眼睛迎合着承琪,他听到了承琪说的那句话,懂了他的心。
他的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承琪在祖训在皇帝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忧的是,一旦做了这样的选择,他就是与朝廷作对,与皇帝作对。
现在越是甜蜜,将来越是痛苦。
想到这里,玉奴使劲从承琪的怀里挣脱开来,退后两步道:“这由不得你我,这是我们的命。”
承琪摇着头:“不对,我不信命,命是改变的。所有的事都是因人而起,也是可以因人而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