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盯着玉奴的左手腕,他的手腕上仍旧戴着与他一样的手串,上面的红宝石此刻在承琪的眼里像血色一般。
“你倒是说说看,如何是坏人了?”
承琪拉过他的右手卷起袖子,他的手腕上包着布,隐约还透着血丝。
“如果你是坏人,为何会救我?”承琪捏着他的手,玉奴嘴角微微下垂:“救你,也不能摆脱我是一个坏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由本公子来评判。”
承琪刚出宫,就看到郭兴跑来说玉奴去了西郊,他立即从大理寺带了几个衙役赶去。
前后一捋,他明白玉奴知道他派人盯着自己,故意去找了阿爻,也可能他是通过阿爻知道了有人在培养血蛊虫,才让阿爻把信息给了承琪。
只是,张果子是阿爻的徒弟吗?
他为何喊玉奴为少东家?
这就是玉奴所说的坏人?
“承琪,你听说过张家吗?”玉奴搓着衣服角,迟疑着说:“我是张家人。”
承琪问他:“是海陵张家吗?”
玉奴点头,承琪心中一震,海陵王张必得,是百年前与先祖争夺天下的人,当时占据了半壁江山,最后被先祖打败,自杀身亡。
据说他的儿子张见望带着海陵王所有的财宝远遁到南方的密林之中,百年来别说无人知道他们在哪里,甚至都不知道海陵王的后人是否还在世上。
现在他的面前,居然坐着一个海陵王的后代。
海陵王的后代,意味着就是他们家的敌人。
承琪再怎么心大,听了也不由变了脸色。
先祖留下的祖训:世与海陵张家为敌,见一人杀一人,见十人杀十人,见百人杀百人。
玉奴道:“所以,无论我是不是坏人,对于你承琪来说,就是该杀的人。”
他抬起手,做出一个被拷的动作:“抓了我,我不会有怨言。”
承琪猛地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他的身体几乎冲到前面碰到桌子。
手撑在桌上,承琪沉思了很久才问:“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除了张果子,阿爻知道吗?”
玉奴道:“他们知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你已经知道了。”
承琪盯着玉奴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来京城,是要来害皇上吗?”
玉奴缓缓地摇头:“我是偷跑出来的,我没有想过要害皇上。”
“张果子呢?他是什么人?”
“他也是张家人,几年前被我老伯逐出张家了。”玉奴道:“之前的案子不是他做的,他来京城不过两年。”
承琪道:“那他如何会养血蛊虫?又住在西郊?阿爻的徒弟又是谁啊?”
这个案子对承琪而言,他有太多的不理解。
还有,玉奴的血为什么能救他的命?他身体里的蛊又是怎么回事?
玉奴见他眼神闪烁,知道他满脑子的问题,便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死之前我只有一个要求。”
承琪道:“你先说。”
“你先答应我。”
“什么要求?”
玉奴道:“我要死在你手里,死了之后别让旁人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