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了陈兴几句,承琪见天色不早便出了大理寺,往右走是平王府,往左走是琴园。
承琪站在门口举棋不定。
不过一日,他想玉奴想得紧,但要让他食言再去琴园,又撕不下脸。
他更担心玉奴仍是冷脸对他,再去自讨没趣丢了自己的颜面。
只是,自己昨个儿说的那些话,会不会让他很难过?
一日不见,他会想自己吗?
承琪的步子往左迈了两步,又往右迈了两步,罗军站在台阶上望着他,见他迟迟不走,忍不住问他:“公子,要不去琴园?”
承琪一甩袖子:“回王府。”
轿子刚走出去没几步,承琪在轿中道:“去太医院。”
罗军一听立即指挥轿夫快速跑起来。
他看到承琪下巴上的青紫愈发暗了,而且比昨天更大,担心他不适,不断催促轿夫快点。
承琪在轿中一路摇晃着到了太医院,就听到罗军大叫:“来人,来人,琪三公子抱恙。”
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轿帘揭开,几只手伸进来扶他,承琪拨开那些手道:“我没事。”
弯腰出了轿子一看,四名太医站在面前,不远处还站着几个药童。
四名太医望着承琪的脸都惊道:“哎呀,公子,你受伤了。”
承琪笑道:“只是磕了一下没事,姬先生可在?”
一人答道:“在呢,刚给睿亲王看病回来。”
承琪边往里面走边问:“老王爷怎么了?”
睿亲王是先帝载钧和自己父亲载铭的叔叔,年有八十,身子骨这两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太医回他:“染了风寒,咳不止。”
进了内堂,姬无用正在药柜子前抓药,见承琪进来不由皱眉道:“怎么又伤着了?”
承琪仰着下巴对他说:“抹点药呗。”
姬无用将手中的药包好,拿绳子扎紧了,意味深长地望着承琪:“你不是来我这里抹药的吧?”
承琪坐下呵呵一笑,然后收了笑容说道:“我这病是因为血蛊虫,当年救了我的冷庄主说,他只杀了母虫。”
他望着姬无用:“姬先生可否带我去找你说的那个养蛊人?”
姬无用面露难色:“我知公子心思,只是此人性格怪异,而且养蛊之事,本就违反律法应当治罪,他一定不会见你。”
承琪哼了一声:“当年如何见你了?”
“十年前我还未进太医院,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医郎中,所以他才见了我。”姬无用道:“此事还得商榷,贸然去见肯定不成。”
“你能见得着他吗?如果我不去的话。”承琪想了下问姬无用,他沉思了下道:“我真不确定。”
他伸出手搭上承琪的手腕:“公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体内应该还有血蛊虫,这虫子专门吃人血,所以公子你才会血亏。”
“所以,”承琪朝他扬起眉毛:“你不打算治好我吗?”
姬无用心中一动,承琪的领子甩过来,他立即明白了。
若把琪三公子给治好了,这在皇上面前可是大功一件啊。
如此一想他便道:“公子,我暂且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