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成这样怎么可以不找郎中?”承琪见玉奴面色发白,脸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子来,想必是忍着极大的痛楚。
玉奴摇头:“我没有事的,等下就好。”
“你怎么知道会没事?”承琪有些生气,手伸过去拿走汤婆子,按上他的小腹:“我替你揉揉。”
“不用。”玉奴拉他手:“把汤婆子捂着就好。”
承琪道:“你若是女子吧,我还可以认为你是月事引起的肚痛,但你又不是,肚子痛就不是小毛病了。”
承琪见玉奴仍不答应,他抱住玉奴道:“这事我不和你商量,虽然不能让太医来给你瞧,但这京城中的郎中我都熟,你等我一下,我把福寿堂的段三爷给你请来。”
说罢就要走,被玉奴死死拉住:“别去。”
虽然玉奴强烈地阻止承琪,但肚痛加剧,他倒在床上蜷起身子滚了两下,承琪见了更慌,既不敢离开,心中又急。
便让刚才来喊自己的杂役拿着自己的腰牌去福寿堂找段三爷,自己上前将玉奴抱起,替他揉肚子。
玉奴的肚痛越来越厉害,先是小声地呻吟,他尽量忍着不叫,但后来忍受不住,开始大声叫唤。
承琪急得眼泪迸了出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玉奴无法回答他,叫了半天突然没有声音,竟然是晕了过去。
承琪正不知所措之时,段三爷到了。
段三爷给玉奴把脉,手指搭上他的手腕,立即皱了眉头。
承琪急着问:“如何?”
段三爷微微摇头,反复地在玉奴的手腕上来回地切脉,这个时候玉奴的表情十分安然,毫无痛苦,承琪问:“难道好了?”
段三爷让承琪讲了玉奴刚才发作时的样子,听完之后他皱着眉忧心忡忡地对承琪道:“琪三公子,小的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承琪看他脸色心中不由慌乱:“段三爷,难道是何重症?”
段三爷摇头:“我虽然没有遇到过,但也在医书上见过,之前听我师父讲过此症。”他闪着眼睛,朝门口望了一眼,又转眼看了眼玉奴,朝承琪踏近一步道:“公子,我怀疑玉老板中了蛊。”
承琪几乎要跳起来,他一把扯住段三爷的衣襟:“你说什么?”
夺去母亲生命,并且让他罹患紫癫症的起因,正是血蛊虫,而玉奴怎么会中蛊,是谁给他下了蛊?
“公子,小人只是猜想。”段三爷五短身材,被承琪一拽,脚都离了地。
“你觉得会是哪种蛊?”承琪听说过蛊有很多种,每一种对人的伤害不同。
段三爷摇着头:“小的学疏才浅,并不能确定是哪一种,感觉这蛊虫应该是在玉老板的腹中,平时并不发作,一定是今日有什么诱因引得虫发作起来,但现在好像又安静了。”
段三爷看不了,承琪只得好好送他出门,临走前叮嘱务必保密,嘴若不严实,绝不放过他。
知道琪三公子的脾气,段三爷自然不敢不答应,并且承诺回去之后遍查医书,要给玉老板治疗。
回到房里,承琪坐到玉奴身边,他睁开眼来望向承琪,见了他的表情,他转头朝向床里,承琪爬上床揽住他:“玉奴,你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肚痛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