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沉默了一阵子,陈兴道:“秦大官人还提了一嘴,不知道有没有用。”
见承琪和玉奴都望着自己,陈兴说道:“他提到了阿兰有了身孕。”
承琪叫了起来:“你为何不早说?还有,徐大怎么没有检查出来?”
陈兴替徐大申辩:“没解剖尸体,估计没看出来。”
“那就是说还没几个月?”承琪站起身来:“秦大官人如何得知?”
“他说前一次与阿兰见面的时候她讲的,那次他还挺生气,后来想想和他没关系就没在意。”
“如何确定不是他的?”玉奴问道,“这三个男人呢,都有份。”
“也许还是毛福寿的呢。”承琪跟上一句,陈兴道:“我哪知道是谁的。”
承琪问他:“你把他放走了?”
“没啥问题,刚放。”
“追回来。”承琪往外走:“我去相府一趟。”
玉奴道:“我呢?”承琪转身道:“我想喝你熬的粥了。”
“成,我回王府给你熬去,你晚回来一会粥都不好喝。”玉奴冲他白了一眼,脸上却是挂着笑。
相府这种地方,玉奴自然不能跟着去,承琪命人抬着轿子到了相府门前,门房看到轿子上端的饰顶盘着五爪蟒,立即有一人飞奔进府,另一人则上前迎接。
承琪下轿走上台阶,门人道:“公子稍候,已经禀告宰相了。”
承琪提着长衫跨过高门槛进府,一边走一边道:“不要惊动他老人家,我自个儿去就成。”
话音刚落,就看到白发苍苍的李则简拄着拐杖走来,承琪立即快走几步上前行礼:“太师傅,怎敢劳你大驾?”
李则简道:“琪三来了,当然要来接的。”
承琪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慢慢走向大厅:“太师傅,是我不对,一直没有来看望你。”
“你办案子忙着吧?无妨,好好查案。”
“再忙,过年也要来看望您老人家。”承琪笑道:“我给您订了一套新疆的白玉杯,过几天就到京了,到时给您送来。”
“琪三有心啦。”
到了大厅,李则简命人上茶,一老一少有搭没搭地谈着家常。
无非是承琪小时候的一些顽皮事。
三岁到太子宫中陪太子读书,当时教太子读书的正是太傅李则简。
从第一天见到承琪,他就被这个聪明的孩子所吸引,不仅天资聪慧,更是长得可爱动人。
李则简把自己的孙子李锐带到太子府与承琪一起玩,比他大四岁的李锐反而跟在承琪背后做他的跟班。
这个孩子天生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这是李则简极喜欢他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当初的太子如今的皇上喜欢他,所以李则简对他更是另眼相待。
虽然,在他的心底,他对承琪在朝中有极高地位是不满意的。
不满意的不止他一个人,但承琪对他恭敬,处处将他挂在嘴上,给足了他面子,一时之间,李则简明着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喝着茶聊着天,说着说着,承琪就讲到了李太尉的身上去了。
“太师傅,这大过年的,怎么府里只有您老人家一个人啊?李太尉和二公子也不来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