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玉奴的阻拦,承琪非得当夜去襄玉客栈。
据段嬷嬷交待,当天找彩衣的客人是一位姓木的官人。
“那些男人怎么找到你的?都是熟客?”承琪问她。
段嬷嬷说她之前也曾在青楼,后来年纪大了,便开始捣腾暗娼的生意。之前在青楼的一些皮条客,给他们好处,这些人就会把人介绍给她。
玉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男人不去青楼?要找这些暗娼?”
承琪道:“那你就不懂了,有些人是不能去青楼的。”
“我就没见过什么样的人不能去?”玉奴不服气:“对了,就是没钱嘛。”
“不光光是钱的问题。阿兰的东西不错,肯定那几个人出的价钱也不少啊。”承琪摇头:“我是说身份。”
玉奴睁着大眼睛瞟向承琪:“你这样的身份进出青楼光明正大的,那还有谁不能光明正大地去青楼?”
他张开嘴几乎要将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承琪一把捂住他的嘴:“住嘴,是死罪。”
随后摇头:“不会是他,他不可能出得了宫。”
“那还有谁?”玉奴将承琪的手拿开。
“先不管,我们去襄玉客栈看看姓木的人是谁。”
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客栈早就关了门。衙役正要上前敲门,承琪叫道:“且慢。”
玉奴望见客栈旁的茶馆准备关门,他便踱步过去和伙计打招呼:“这位小哥,你们打烊挺晚啊。”
伙计见到当官的和几个衙役,立即道:“几位官爷是大理寺的吗?”
“你如何得知?”承琪和玉奴同时问他,两人互望一眼又转眼盯着伙计。
“昨日石捕快来过,他不是大理寺的捕快吗?今天你们来,肯定是隔壁有事呗。”伙计指着旁边的客栈。
承琪踏上两步:“你如何知道客栈有事?”
伙计朝承琪招手,往店里走去:“大人,跟我来。”
承琪和玉奴跟了进去,一个衙役留在门口,其余两个也进了屋。
一直走到后院,伙计指着院墙道:“石捕快昨个从这墙上翻过去,然后就没回来。”
承琪走到墙边:“隔壁就是客栈?”
伙计点头:“是客栈的后院,有几间上房在那个院子,老板娘也住那里。”
“你可曾听到什么声音?”承琪问,伙计歪头想了想:“经大人一讲,还真是,当时石捕快翻过去了,我就到店里去忙了,后来到院子取柴,听到隔壁有啪啪的声音,像是打什么东西似的。”
“有人声吗?”
“没注意,当时店里生意忙,我急着拿柴去烧水,以为隔壁也是在劈柴啥的。”
玉奴走到墙边,侧头将耳朵贴上去,承琪冲周围几个人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眼睛盯着玉奴,他朝承琪招手,承琪走过去和玉奴一样贴上墙听。
墙那头一片安静。
承琪的目光和玉奴相碰,玉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听。
墙那头突然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抖纸。
承琪向玉奴做一个手势,意思是问是否要去敲客栈的门?玉奴朝他眨眼,承琪离开墙,对衙役挥手,几人迅速离了院子。
玉奴继续贴着墙,听到隔壁前院传来敲门声,抖纸的声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