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园里琴声悠扬,锣鼓震天,生旦净末,都拉开了嗓子练着。
下个月就要过年了,一年中生意最红火的时候,玉奴来京城的第一个春节,他必须得靠这些日子火起来。
“别整那么累,我让你去宫里给皇上皇后唱去。”承琪倒在摇椅上晃着身子。
玉奴脚抵在摇椅脚上,前后踢着:“我不进宫。”
“为啥?”
“光靠皇上一次赏有什么用?这一大家子得养呢。”
承琪眼睛斜着他:“我可记得有人前不久说不唱来着。”
玉奴重重地踢了椅子一脚:“可有人不同意来着。”
承琪笑了:“是不是我说啥你都听?”
玉奴瞪着他:“得看你说的有没有理啊。”
承琪闭上眼睛:“我哪会没有理呢?对你,肯定都有理的啊。”
玉奴望着悠闲的承琪问他:“你是王府公子,朋友那么多,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承琪没有睁眼,只是唇角上扬:“那些人接近我都是因为我身份,你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承琪这才把眼睛睁开,直直地望着玉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
“如果是我骗你呢?”
承琪望着他,过了许久才说:“那我认了。”
“有你这么傻的吗?”
“我傻吗?我傻的话怎么破案啊?”承琪望着屋顶的大梁:“你说癞头阿三说看到的丢麻袋的人是包大楚吗?”
“他说像,不敢肯定啊。”玉奴将剥好的花生仁放到碟子里端给他:“多吃点。”
承琪接过捡了一颗放嘴里嚼着:“真有用?”
“有点。我上次和你说的金陵花生的事,你有和皇上说吗?”
承琪摇头:“不还没时间说嘛。”
“你这病是怎么回事啊?”玉奴坐到椅子的扶手上,帮他拿着碟子。
承琪仍望着屋梁道:“我出生的时候,我娘生了三天,我浑身都是紫的。大人们都以为我活不了,小时候一直喝汤药,喝到六岁,在六岁的时候还生过一场大病。”
“那你这病是从小就有的?”
“也不是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记得小时候爬树掉下来,磕到假山石上,身上就出了好多的紫块,差点就死了。之后就那样了。”
玉奴把花生喂到他嘴里:“那你还去边关?受那么重的伤。”
承琪听他提到边关一下子坐起来了:“还真是奇怪,我在边关和将士们一起出生入死,与瓦剌兵打来打去的,这身上磕磕碰碰一点事都没有,我还纳闷了呢。”
“去边关就好了?”玉奴的手停住,像是在思索什么。
“可能是水土的原因?”承琪皱起了眉:“这一回京城吧,又犯病了。”
玉奴转着眼睛:“可能还真是水土的问题,边关那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治你的病。”
他猛地站起来:“要不我们去边关?去找找可以治你病的药。”
承琪惊讶地望着他:“你知道有那里有多远吗?路有多难走吗?”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治你的病。”玉奴嘀咕着。
“好,等开春了就去。”承琪笑着:“当务之急是,今晚你得给我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