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她。”玫瑰咬着牙道:“你离开她,和我在一起,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可我之前害怕的事还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方法。”张银安犹豫着。
玫瑰冷冷地道:“杀了她,不就一了百了?”
张银安变了脸色:“如果能杀了她?那我们不也要被砍头?”
“如果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玫瑰凑近他:“我有办法。”
“从你们开始计划到实施,中间隔了多久?”承琪问,张银安道:“大约有半年。”
这半年里,因为害怕窦婉再次怀孕,张银安听从了玫瑰的建议,给她的香囊中加入了桂枝和紫珠草,还加重了自己身上的麝香用量,这让王大可误以为他的体味增加了,更不敢接近他。
玫瑰每次去雪香堂买脂粉,都声称自己是王窦氏,因为窦婉很少出王府,更不会自己去买东西,所以没有人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王窦氏。
承琪又问:“为什么要隔半年?”
张银安刚想说话,玫瑰道:“大人,我们是想杀她,从开始想到准备要杀,中间有半年,这半年来,我们时常想着杀人是死罪,何况窦婉虽然对安郎做出种种污秽之事,但也并不是非死之人,所以我们最终并没有动手。”
张银安听了惊愕地望着玫瑰,听得她接着说:“我们所犯的罪,也就是欺骗之罪而已。”
承琪拊掌道:“好一个欺骗之罪,倒一点不假。”
他站起身来走到玫瑰面前:“案发当日,你到雪香堂,正好看到满庭芳的娇燕姑娘买了玫瑰花,便临时起意硬向掌柜买了七朵。这原本不在你的计划之中,但你看到了那花,便让你的计划变得更加完美。”
玫瑰一笑:“大人,雪香堂向来有玫瑰花卖,谁都可以买的。难道死人的木桶里有玫瑰花,你就赖我不成?”
承琪惊讶道:“你如何知道死人的木桶里有玫瑰花的?”玫瑰嘴刚张开,承琪立即说:“哦,你肯定会说是他告诉你的。”
他朝张银安一指,接着又道:“但是,去过现场的是王大可,并不是他,当然,你们也可以说是王大可讲给小银听的,没问题。”
他重新转向玫瑰:“那就讲讲玫瑰花吧。你说的没错,雪香堂向来有玫瑰花卖,但这次的玫瑰花却不同,是西域玫瑰。它有一个特点,就是油脂特别多,用来洗澡过后,皮肤特别滑,这点,本官深有体会。”
他一顿,见玫瑰的脸色微微变了,接着道:“死了人的木桶里,恰巧就是这种玫瑰花,你说是不是很巧?”
“买了花之后,你就去了王大可彩虹胡同的房间,将申字号的房间牌子上的申字,用面粉粘住了上面的出头竖,让它成为了甲字。之后你在这两个房间的木桶里都洒上了玫瑰花瓣,接着就去了戏园。”
玫瑰笑道:“大人开玩笑了,王大官人的房间我怎么进得去?”
“半年,你们不是在犹豫,而是在准备。王大可在外面有房子,经常带女人去,这些事你们都暗中调查好了。小银还趁他不备偷了钥匙私配了一把。”
承琪眼睛扫过他们两个,两人垂着头,过了会张银安道:“大人,我都招了,都是我做的。”
玫瑰摇头道:“不是他,是我。”
承琪一摆手:“不用争,听我说。”
从彩虹胡同出来,玫瑰故意撞进了王大可的怀里,不出所料,他立即被迷住了,不仅带着她去看戏,还带着她去喝酒。
即使王大可当天不和朋友喝酒,玫瑰也会主动提出和他喝酒,有朋友喝酒,正好顺水推舟了。
喝完酒,趁他迷糊,便进了事先安排好的“申”字房,玫瑰假装去洗澡,王大可在外面迷迷糊糊地等。
等半天等不来,他进了小房间,看到的是胸口插着刀的“死尸”。
惊吓之下,他哪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