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敲着桌子:“你说啥呢?换作是你,看到柳霄躺地上,你会把他挂起来?”
“柳旺跟了柳家兄弟很多年了,柳三男是柳旺的侄子,发现家主被人勒死了,若官府来查,戏园子铁定就要关门,以自杀定论,最多歇两天。”
承琪闪着眼睛:“这么说来,他们是为戏班子着想?不对,”他摇头:“柳旺如果念主,如何会让柳霄不明不白的死了?”
“因此,他们不想让官府查,一定有原因。”
承琪一下子站了起来:“难道,他们知道是谁杀了柳霄?”
玉奴伸了一个懒腰:“你查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
“急什么啊,我定了满庭芳的包厢,等会去听凤栖唱曲。”承琪按住他的手:“你不去,我带着方省直实在无聊呢。”
“不行,”玉奴抽出手站起身:“我可真困,从昨个晚上起就困。”
刚要走,被承琪从后面一把抱住:“等下。”
“做什么?这里是大理寺。”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柳旺说平时你们都是卯时起,但今天你们都起晚了是吗?”
玉奴停止了挣扎回想着:“是啊,很反常,平时我不会这么困。”
承琪放开他转到前面:“昨夜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玉奴闭起眼睛,长睫毛抖动着又猛地睁眼:“香味。吃了馄饨我走出过屋子。”
“干嘛?”
“闻空气啊。我每晚睡觉前习惯在院子里做个深呼吸,然后再睡。昨夜,我闻到过一种很特殊的味道。”
陈兴立即上前一步:“玉爷,是什么味道?”
“好像是桂花香味,但这里面夹杂着脂粉味、酒味,还有类似你身上那样的香熏味。”玉奴指头点在承琪的肩窝:“我感觉,这香味有蹊跷。”
承琪拍手道:“一定是凶手用迷香让戏园子的人都熟睡,这样他杀人就不会吵醒人。”
陈兴道:“我再去牢里审那两个人,他们肯定也闻到。”
承琪点头:“说不定就是那香让他们知道了谁是凶手。好好审。”说完他笑着拉住玉奴的手:“去满庭芳,听听曲喝喝酒,脑袋才清醒。”
满庭芳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达官贵人和风流才子最喜欢流连的红尘之所。
老板娘兰牡丹虽年近四十却风姿绰约,手下姑娘个个人美艺绝,勾人魂魄。这满庭芳的生意是红红火火,要想有个位置还得提前预定。
承琪定的包厢是“丝竹雨”,他要听凤栖唱曲。
凤栖的年纪是满庭芳中除了兰牡丹之外最大的,但她因为一副好嗓子,虽然年长色衰,但依然是满庭芳的招牌。
见承琪和玉奴并肩进了院门,后面和往常一样跟着侍卫,兰牡丹立即迎了上去。
“哎哟,我的三公子啊,你有多久没来了?我想都死你了。”
“兰老板想我,不就想我的银子吗?”承琪的脸上挂着笑,兰牡丹将手指戳向他的额头。
“想你身子你也不给啊,只能想银子了。”
承琪侧身从她身边经过:“凤栖姐姐空了没?”
“空着空着,你来了还能不空?公子先去房间,凤栖马上来。”兰牡丹一使眼色,两个小厮上前引路,将他们带入房间,顾加笑站在门前守着。
玉奴坐上榻,瞪着承琪:“风流公子啊,这青楼熟得像自个家似的。”
承琪坐到他身边,用身体撞了一下他:“我告诉你啊,这青楼啊,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能哪样?”玉奴没好气,手在承琪的腿上使劲地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