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一半时,一名侍女走到魏不绪案几前道:“长公主让我替她传个话,她在春秋阁等县主。”
善若水看向长公主的案几,果然没了人。
“长公主有说什么事情吗?”
“长公主没说,只说让我给县主传话。”
善若水对魏不绪道:“我去去就来。”
春秋阁是长公主在皇宫中的宫殿,供她进皇宫时专门歇息所用,魏不绪与善若水都没怀疑。
他们二人只以为长公主是身体不舒服想让善若水替她瞧一瞧。
善若水在皇宫中住过一些日子,对皇宫已经很熟悉,直接朝着春秋阁走去。
到了春秋阁后,善若水没发现一个侍女。
善若水一边往里走一边唤道:“长公主、长公主。”
没有人应答。
走到院子里时,善若水听到偏殿传出了动静。
善若水从小生活环境简单,没有经历过宅斗,到此时她都没意识到这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
善若水走到偏殿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到屋子,长期调配香料的善若水就闻出了媚香的气味。
善若水此时终于意识过来:她被算计了。
善若水屏住呼吸,立马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可在这时,善若水听到房间内传出了窦张均的声音:“淼淼、淼淼。”
善若水停下脚步,在内心叹了一声终是没有离去。
善若水捂住口鼻进到房间,房间的床上躺着紧闭双眼、脸色潮红、神情迷乱的窦张均。
听到动静,躺在床上的窦张均突然睁开了眼睛。
“淼淼,是你吗?”
善若水没理窦张均,她将房间窗户全部推开至最大,将还在燃烧的媚香熄灭,然后退出房间找水。
善若水此时已明白这是有人设计她和窦张均,她原本可以离去,但她又担心窦张均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出什么事情,所以她打算先将窦张均唤醒。
善若水身上没带解媚香的药,那就只能先用水泼窦张均,让他暂时清醒。
善若水找了一圈只在院子的花池里发现了水,她顾不上许多,装了一盆花池水端去房间。
当一盆水泼上窦张均的脸后,窦张均缓缓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见到善若水,神情一喜:“淼淼。”
善若水正待说话,院子里传来动静。
善若水只能先说最重要的话:“我们被人算计了。”
第一个冲进房间的人是魏不绪。
他看到服饰整齐、手端水盆站着的善若水与一头湿淋淋的窦张均时,松了口气。
跟着进来的是圣上、几位大臣和窦夫人、平阳侯夫人、三公主等人。
一位不嫌事大的大臣故意提捏着嗓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善若水此时倒是完全冷静下来。
“之前在宴席上时有侍女传话说长公主有事找我、让我到春秋阁来我便来了。
到了春秋阁后才知道原来是窦将军中了毒让我来替他解毒。
此毒倒是很好解,只是我身边并没有现成的解药,因此只好先淋了窦将军一盆水以缓解毒性。”
善若水说完后看了一眼窦夫人。
窦夫人多聪明的人,她一看这场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此时不是追究真相的时候,要先维护窦张均的名声。
既然善若水已将话递了过来,她顺势接下。
“此事都怪我。
张均也不知道在哪里中的毒突然在春秋阁附近发作,我见离春秋阁近便将他安排在这里。
我不想扰了圣上的雅兴,便假托长公主之名请了县主过来替张均解毒,没想到被人误会。”
圣上大致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淡声道:“子寰和平阳侯府的人留下,其他人都散去。”
圣上发了话,其他人哪怕再想生事也只能离开。
等到屋内没有其他人时,圣上才开口问善若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善若水将手中的盆递给魏不绪,回道:
“确实是有个侍女给我传话说长公主让我到春秋阁来一趟,我以为是长公主身体有恙便过来了。
谁知到了这里后才发现窦将军中了媚香,我便将媚香熄了、将窗户打开,再打了一盆水将他浇醒。
他刚醒、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你们就来了。”
善若水的话说完后,魏不绪也替她做证:
“的确有个侍女给淼淼传话说长公主让她来春秋阁。”
圣上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房间内的香炉、现在在魏不绪手中拿着的盆、一头湿透还懵懵懂懂的窦张均以及服装整整齐齐的善若水,便知善若水说的话属实。
至于窦张均,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