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关于阿盼的传闻越来越烈,魏府的人都听到了。
林管家气得不行,阿盼明明就是将军的儿子,瞧那眉眼多像将军(纯属林管家自我感觉),都城的人都眼瞎了吗?
善若水在坐月子,没人将这些话传到她耳中,但最终还是没瞒过她。
这一天,善若水见春芽回来气鼓鼓的,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春芽张了几次嘴,最终将头一扭,瓮声瓮气道:“没有。”
善若水多了解春芽,道:“是有人说了我什么吧?”
春芽气道:
“那些杀千刀的一点良心也没有。早知道大娘子你当初就不该竭尽心神想出治疗瘟病的方法,干脆让她们都死了算了。”
善若水心一沉,果然有人在议论自己与阿盼!
“说得很难听吗?”
春芽停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对于这样的谣言,善若水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淡声道:“这件事只有等子寰回来再做打算了。”
原本善若水以为圣上封赏了阿盼就能堵住流言,没想到反而更将阿盼推上风尖浪口。
她还是太单纯了!
……
平阳侯府
平阳侯夫人此时也是坐立不安。
今日是窦张均和梁芝月的女儿小茉莉的满月宴。
虽说是个女娘,但到底是窦家的第一个孙辈,平阳侯府还是大张旗鼓办了满月宴。
这样的日子,原本平阳侯夫人很是高兴,可是当几名妇人们过来恭喜她孙儿孙女齐全后,她就神思不属了。
好不容易将客人全都送走,平阳侯夫人迫不及待叫了窦张均过来。
平阳侯夫人屏退了其他人,对窦张均道:“你老实与我说,魏府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窦张均先没明白魏府那个孩子指的是谁,想了一下明白说的是阿盼后脸胀得通红。
“阿母,怎么你也听信了流言?
淼淼的孩子自然是魏不绪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平阳侯夫人还是有些不相信:“真不是你的?”
“真不是我的,我不会对淼淼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类似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平阳侯夫人道:“不是你的便好。窦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窦张均有些黯然道:
“都城流行瘟疫时,我看到淼淼怀着身孕还不顾一切替百姓治病时就想通了:我配不上淼淼。
淼淼和魏不绪才是一类人。
在他们心中,个人情爱只占一部分,理想和信念才是更重要的。
说真的,我很佩服他们,我也想像他们一样。”
平阳侯夫人堵气道:“一个女娘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何必在外抛头露面。”
其实这不是平阳侯夫人的真心话,她以前也很欣赏善若水,只是因着婚事才恨上了魏不绪和善若水。
窦张均道:
“我最初被淼淼吸引就是因为她不顾身份替贫苦百姓治病。
她心存伟大、志向高远、意志坚定,是天上翱翔的鹰,而她又有天赋、比一般人更努力,她不应该被囿于后院。
我最近常想:淼淼没嫁给我才是对的,否则她哪能像现在一般肆意而活?
阿母,我已放下,你也放下吧,以后不要再怪淼淼了。
就算不看在我的恳求上,也想想是淼淼救了你的性命。”
“你不喜欢她了?”
窦张均摇摇头:
“我还是喜欢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像喜欢她一样再喜欢其他人。
只是,我会将她放在心底,不再执着于得到与否。
我会努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承担自己的责任,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窦张均离开后,平阳侯夫人一个人默默坐了好久。
既然窦张均已经放下,她又何必再执著于此?
窦张均没说错,像善若水那样的女娘不应该囿于后院。
如果不是她,都城的瘟疫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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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魏不绪不在,阿盼的满月宴只请了亲近的顾元晋、顾云芝几人。
不过人虽少倒也热闹,该有的流程一个也没少。
有意思的是:新晋太子的四皇子这一天也带着内侍和礼物来了魏府。
虽然新太子以课业为重没有留下吃满月宴,但他特意抱了阿盼一会儿,一口一声“表弟”叫着。
新太子走后,孔兰和善若水感叹:
“到底是没有家世支撑的皇子,心思比起三皇子深沉多了,也是不容易。”
善若水道:“只希望他以后能成为一个好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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