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跟着窦张均到了平阳侯府。
平阳侯不想见善若水特意避开了,窦张升、二公主和梁芝月在。
窦张升神色淡淡与善若水打了招呼,梁芝月也只笑着叫了一声“淼淼”,倒是二公主没有顾忌。
她上前挽着善若水的胳膊:“如今你成了神医,想见你一面都难。”
善若水笑着回道:“到如今治疗瘟病的药方都没研究出来,哪敢称神医?”
“那你也比其他医师厉害许多,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不也一点辙没有?”
善若水与二公主说话时窦张均一直看着她,眼里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神采。
窦张升见了窦张均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淡声道:“闲话少说,开始治疗吧。”
善若水抱歉地冲二公主笑笑,将带来的工具交给梁芝月,告诉她要准备些什么用具,这些工具如何用、等会要如何治疗等等。
善若水说话的时候,窦张均的视线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只注意着善若水的一举一动,至于她说话的内容全然没听到。
窦张升在一旁细细听了,心道:怪不得这个方法推广不开,这么繁复。
交待完注意事项后,善若水交给梁芝月一包粉末状的药。
“这是醉心散,夫人服用完清瘟解毒丸约一盏茶的时间后,你再用开水冲泡让夫人喝下。
喝完后夫人会昏睡一个时辰,等夫人睡着了你再来叫我。”
梁芝月先下去准备,善若水则开始熬制冲洗身体的药材。
一炷香的时间后,梁芝月出来道:“夫人睡着了。”
善若水让二公主与梁芝月将平阳侯夫人的上衣脱掉,只穿着一条薄绸亵裤,然后扶着平阳侯夫人坐进大木盆。
善若水将熬制好的药水装入特制的大铜盆里,药水从铜盆上的五根铜管流下冲击着平阳侯夫人的身体。
再接着,善若水对平阳侯夫人施针。
梁芝月在一旁看着善若水娴熟无比地施针,此时的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光,让她变得光彩夺目。
这种光不是外表、身份带来的,而是善若水对自己医术的肯定才会有的。
怪不得窦张均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施完针,善若水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等着一炷香后再拔针。
等的空隙,梁芝月先开口对善若水道:
“淼淼,当初梁家遇难时你那样无私地帮助我,可如今我却与你疏远,你有没有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正因为是你与子初定亲我才没那么内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二公主道:“芝月是个好的,不过她身份不方便与你再相交。”
“我知道,我理解”。善若水对梁芝月与二公主道:“我后日就要与子寰成亲了。”
两人一愣,二公主率先问出口:“怎么之前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原本也没想这个时候成亲,可子寰过几日就要领兵出征讨伐蜀王,他这一去或许要几年,所以我才想在他出征前与他成亲。”
“可这也太仓促了。”
善若水笑笑:“事急从权。”
梁芝月试探地问道:“你就没多替自己想一想吗?”
善若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我还真没有想那么多。”
“你们也知道,我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子寰,是后来他伤了我的心后我才答应嫁给子初。
可谁知子寰又后悔了,想方设法破坏了我与子初的亲事。
经过这么多波折,我早已没有精力再在感情上折腾,所以这一辈子哪怕是一个人过我都不会再与另一个人发生情感纠纷。
既然如此,早些嫁给子寰岂不更好。”
善若水这话中带着一丝怅然。
二公主心粗没有感受到,但梁芝月感受到了。她在心里默默道:只怕善若水与魏不绪终归回不到最初。
二公主问道:“子初知道你后日成亲吗?”
“我没有与他说,你们找个合适的时候告诉他吧。终究是我对不住子初。”
二公主道:“此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魏不绪。”
善若水不再说话。
一炷香后,善若水替平阳侯夫人拔了针。
“我先走了,接下来几日我会在同样的时辰过来替夫人治疗。”
“那你后日成亲怎么办?”
“等施完针再回去成亲,反正我们也没宴请宾客。”
二公主抱歉地对善若水道:“淼淼,我希望你幸福,但你的婚礼我恐怕不能出席。”
二公主倒是不怪善若水,可让她参加善若水与魏不绪的婚礼她终究做不到。
“我知道,听说你和窦世子不久就要成亲,我恐怕也不能参加。”
二公主看了一眼梁芝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