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的瘟病没几日就控制住了,虽然吃了些苦头,但好歹命保住了。
张院使细细替魏冉诊过脉后回禀圣上:
“陛下,魏夫人的瘟病好了,现在只需再服用一段时间的清毒药物就可痊愈,以后再细细调养一番便无碍。
而针灸之法我也与善医师学得醇熟,马上就可替陛下解毒。”
闻言,圣上总算放下心。
圣上对张院使道:“你与善娘子都搬到隔壁住下,私下对外宣称我病重,你们需一起照顾我。”
张院使不明白圣上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还是应下了。
圣上让平吉公公去了一趟魏夫人的宫殿,说假若有人问她她的瘟病是怎么治好的?她就说事先服用了清瘟解毒丸。
圣上又宣了林太傅进宫。
“太傅,接下来一段日子我要专心治病,朝政由你主持,你每日过来向我汇报一次,
记住,你一个人进来。
还有,无论任何人问起我的病情,你都一概摇头装出一副不可说的样子。”
圣上又特意重点交待了一句:“记住,是任何人,也包括三公主她们。”
如今明确知道圣上病了且能治好的不过几人,林太傅和魏不绪是大臣中唯二知道的。
林太傅也听说了三皇子、四皇子感染瘟疫一事,垂目应了。
善若水得了圣上之令搬到圣上隔壁的房间,魏不绪也跟着搬了过来。
善若水与张院使正式开始替圣上治疗。
在替魏冉治疗的过程中,善若水与张院使酌情又调整了两味虎狼之药的份量,这样既能保证解毒、又能尽量保护圣上的身体。
圣上瘟病发后在腹股沟处也长了个淋巴结,虽然中间服用了升级版的清瘟解毒丸,但这个淋巴结还是长得更大了些。
当然还是没有都城最早发病那个病人那般大。
给圣上冲洗的药物从置在高处带有五根铜管【注1】的特制大铜盆里流下冲刷着圣上的身体,张院使则同时替圣上施针。
施完针后,张院使擦了擦额上的汗,“臣的针灸术还是比不上善医师熟练,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练出来的。”
刚才张院使替圣上施针时圣上感受到身体的疼痛,也不知道是针灸的原因还是药物冲洗的原因,闻言圣上道:
“不如明日让善医师替朕施针?”
张院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倒不是担心善若水抢了他的功劳,只是圣上裸着上半身,要这样在圣上身上施针……毕竟男女有别。
圣上一看就知道张院使在想什么,笑骂道:
“她一个女娘既然选择了学医,难道不替男子治病?怎地其他男人就可以,到了朕这里就不成了?”
张院使只好道:“我与善医师说说。”
张院使吞吞吐吐表达了圣上的意思后,善若水一口应下。
张院使善意地提醒善若水:“你不问问魏将军的意见?”
善若水不解道:“问他做甚?”
“毕竟……毕竟……”
这话让张院使如何说出口?
善若水明白过来了。
“我既然选择学医就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如果子寰连这也不能接受,那我不嫁他了。”
张院使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一个两个的祖宗!
第二日,善若水替圣上施针,张院使在一旁观摩。
下针前,善若水对张院使道:
“我之前与你说过不同穴位选择针的粗细不同,下针的深度也应有细微差别,你等会细细看着。”
善若水下针方法与其他医师不同,不是细细揉捻进去,而是迅速下针。
但她也不是下完第一针就马上下第二针,中间也要停顿、间歇一下。
圣上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身体的状况:
身体不如昨日疼痛,他能感受到有一股气自上往下流走。
难道针灸水平的高低也这样大?
圣上不雅地连放了几个屁。
圣上觉得有些羞愧,他紧闭着眼没有睁开。
一注香的时间后,善若水给圣上起了身上的金针。
“陛下,你先更衣,等会我给你点一炷安神香,你好好睡一觉,保证醒来神清气爽。”
说完善若水就先离开了。
圣上忙不迭地上了茅厕。
更衣完后,一身轻松。
圣上心道:
昨日张院使给自己施完针后可没有这些反应,可看张院使的样子似乎松了口气。是不是意味着这样更好?
更衣、沐浴完后,张院使道:“陛下,你这是在排身体的毒素,不妨事。”
听张院使这样说,圣上才放心。
一觉醒来后,圣上果然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