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渭城兰府的善若水一心沉浸在如何替兰亭治疗脑疾中,根本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外面已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这日清晨,兰府下人来报:有一位自称“窦将军”的人在大门处等着想见她。
善若水心中一喜:莫不是窦张均?
善若水快步往大门走去,远远看着来人果然是窦张均。
善若水朝着窦张均小跑起来。
窦张均看向朝他跑来的善若水,脚步轻盈、欢快,像是晨间翩翩起舞的蝴蝶。
“子初。”
唤了一声后,善若水讶异道:“怎么全身都是湿的?来了多久了?怎地不进来找我?”
昨晚与魏不绪打了一架后,窦张均不知道应该去哪?等他回过神来,已是往渭城的方向。
他索性往渭城而来,子时就到达了兰府。
窦张均没想好怎么面对善若水,便一直待在兰府门外。
秋夜霜重、雾大,窦张均在外待了一夜全身便都被霜、雾浸湿了。
善若水伸手拉住窦张均,“你随我进来。”
窦张均任由善若水拉着他,目光痴痴地看着善若水。
昨晚等在外面时窦张均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圣上给善若水与魏不绪赐婚一事,善若水事先到底知不知情?
这个问题窦张均一直不敢问人,生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这也是昨晚窦张均不敢叫门的原因。
刚才敲响大门前,窦张均还想着:
假若善若水之前就已经知道圣上要给她与魏不绪赐婚,那他便从此放下善若水。
可是,现在都不需要窦张均开口相问,仅看善若水的表现窦张均便已知晓答案:
善若水与他一样被蒙在鼓里,到如今都不知道赐婚这件事。
善若水将窦张均拉到她客居的房子前,正巧遇到兰亭。
兰亭好奇地看着窦张均,问善若水:“阿姊,他是谁?”
要是平时,看着比善若水年纪还要大的人叫善若水阿姊,窦张均肯定要问两句,可现在,他毫无心情。
善若水笑着将窦张均介绍给兰亭:“这是阿姊未来的郎婿,兰亭你可以唤他阿兄。”
善若水不经意的话让窦张均眼眶一红,他侧转头不让善若水瞧见。
兰亭眼睛却是好使,他疑惑地问道:“阿兄这么大了为什么还哭?”
善若水转头看向窦张均,这才注意到他眼眶是红的。
窦张均忙道:“我没有哭,只是一夜没睡。”
“那你等会睡一觉。”
进到屋内,善若水对窦张均道:“你先将外衣脱了我替你放到罩炉上烘干,等用过早食再睡。”
窦张均默默享受着善若水的小意温柔,将外衣脱了递给善若水。
善若水忙碌了好一会儿后问窦张均:“汉中郡的公务忙完了?”
“嗯。”
“你阿母回了都城没?”
“还没。”
两人闲聊了一会后,早食送来了。
窦张均默默用着早食。
善若水觉得窦张均今日有点奇怪,平时见到她总是兴高采烈、话语很多,今天却异常安静。
“子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窦张均张开嘴,可是賜婚一事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这下,善若水能肯定一定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只是窦张均不说她也没有勉强他。
用完早食,窦张均对善若水道:“我先睡一觉。”
窦张均闭上眼睛躺上榻,可满腹心事的他怎么睡得着?但窦张均仍然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与善若水这样亲密地共处一室,他想珍惜眼前的时光。
善若水在香薰炉里丢了一颗醉心花叶子制成的熏香,没一会儿,独属于醉心花叶子的味道在室内散开,窦张均在醉心花叶的味道中睡了过去。
善若水出了房间对春芽道:
“子初的情绪今日很不对劲,都城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你现在就回去问林义。
假若阿母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单独回去,你就说我打发你回去拿几件换洗衣衫。”
春芽傻不愣道:
“大娘子的换洗衣衫的确也是要多拿几件,之前只说过来替人解毒,以为两、三天就能回去,没想到遇上了其他病症。
大娘子这一待还不知道要多久。”
春芽走后,善若水将这几日想出来的治疗兰亭痴傻之症的方案写了出来。
善若水替兰亭细细检查过全身,确定他的痴傻之症是因头部内肿块引起的。这些肿块的形成与他七岁那年摔伤了头有关。
善若水将她之前看过的《素问》、《灵枢》和其他医典上关于头针的记载全部综合到一起,才制定出如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