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见到平阳侯夫人时,她正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夫人放宽心,圣上不会平白无故降罪窦家。”
“我知道”,平阳侯夫人拉了善若水的手道:“之前平阳侯府做个富贵闲人时根本没人针对窦家,如今……”
“侯爷怎么说?”
“侯爷能说什么?只说立身天地、无愧于心。”
“顾阿姊说不妨让侯爷学着冯家主到圣上面前哭上一遭。”
平阳侯夫人心思一动:
这个主意究竟是顾云芝的还是顾元晋的?如果是顾元晋的,或许真能一试!
当平阳侯回来后,平阳侯夫人将善若水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总觉得以云芝的聪明,不可能单纯和淼淼说这话,只怕是舍之的意思。”
平阳侯道:
“应该是舍之让云芝传的话。
如今平阳侯府只怕已被人盯上,舍之直接与我说太过显眼,才如此行事。”
“那你觉得舍之的方法可行吗?”
平阳侯想了一会:
窦家被人针对无非因为三皇子,大皇子这是忌惮圣上立三皇子为太子才将脏水泼到窦家身上。
窦家虽然行得正,但再正也怕被人栽赃陷害,比如二皇子和冯家。
圣上既然那样轻易放过冯家,说明他心里清楚二皇子和冯家是被人陷害的。
他只是不满意二皇子身为太子,也不想广陵被冯家掌控。
可窦家如今并无太大实权,三皇子也尚未被立为太子,圣上自然更没必要针对三皇子与窦家。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搏得圣上信任,让圣上先入为主认定窦家是被人诬陷的,此事才能圆满。
想明白后,平阳侯道:“明日我就去圣上面前哭上一遭。”
第二日,平阳侯进宫寻了圣上。
平阳侯倒没有像冯家主一样伏地大哭,而是说道:“陛下,张均这次征战回来后你还是让他担个闲职吧。”
圣上不动声色看着平阳侯道:“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平阳侯深深叹了口气:
“为父母的哪有不希望儿女出人头地?我也希望张均能为陛下、为朝廷尽忠。
只是,张均才刚在战场立了点小功,陛下都还没赏赐他,平阳侯府就被人参利用职权肆意敛财。
陛下,我与你相交这么多年,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
窦家原本就不穷,张均他阿母的嫁妆又异常丰厚,陛下你登基后又赏赐我良田万亩、财帛无数。
而当年因着与梁家的关系,窦家还入股了梁家生意。
窦家从不缺钱财,用得着利用职权肆意敛财吗?
再者陛下你是知道我的,我原本就是一介武夫,有饭食、有衣穿、有屋住就满足了,根本不懂那些世家的精致奢靡,也对金钱没有欲望,哪里会去敛财?
这还不是因为窦家开始被陛下任用碍了某些人的眼才故意栽赃陷害窦家?”
平阳侯的一番话让圣上想起了从前。
平阳侯祖上几代行军,虽然积累了不少钱财但确实与那些世家之人不同,过的是武将常过的粗衣简食的生活。
平阳侯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下属有什么困难他都乐于解囊相助。
这样的人是不大可能利用职权去肆意敛财的。
再者,因着当年平阳侯夫人跟着长公主在梁家住了一段时日,与梁家关系处得不错,所以在自己登基后入股了梁家生意。
窦家不仅不缺钱财还非常富庶。
这么多年窦家都没事,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参奏,自然不是因为窦张均立的那点战功,而是因为窦家是三皇子的外家。
自从知道大皇子与蜀王相交过密、陷害二皇子后,圣上便断了传位给大皇子的想法。
只是到底传位给三皇子还是四皇子,圣上并没有做出决断。
圣上想着他年岁还不算老,决意先观察几年再谈立太子一事。
没想到三皇子、四皇子两方都没有丝毫动作,大皇子就先对三皇子出手了。
不过也是,在大皇子看来,四皇子之母乃奴隶出身,除了一个掌兵权的舅父魏不绪外没有任何帮衬扶持,而四皇子年岁还小,对他构不成威胁。
但三皇子则不同。
窦夫人出身高贵,窦家势力遍及朝野,如今窦夫人又代行皇后之职,是他最大的威胁。
所以他才想着用对付二皇子的法子来对付三皇子和窦家。
自己任由他栽赃陷害二皇子那是因为正好与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谋而合,但三皇子与窦家不同。
先不说自己有想法传位给三皇子,就是自己不传位给三皇子,窦家也是自己将要启用的势力,不能任由他毁了三皇子与窦家。
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