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的时候,善若水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还是尹唐早有预料扶住了她才免于真正摔倒。
善若水从来没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也从未骑过这么远距离的马,还是在这样寒冻之天。
之前三天全凭着一股意念在支撑,如今到了目的地,善若水再也走不动了。
春芽比善若水的状况要好,上前扶住了善若水。
善若水对尹唐道:“我实在是没力气了,你先安排处帐篷给我休整一下。”
尹唐戆头戆脑道:“将军的帐篷就在不远处,要不直接去将军的帐篷休息吧?”
春芽横了尹唐一眼,“大娘子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尹唐这才意识到善若水如今已与窦张均定了亲,他呐呐道:“随我来。”
善若水跟着尹唐进了最近的一间帐篷。
“善娘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禀报将军。”
“你顺便也告诉子初说我来了。”
虽不情愿,尹唐还是应了。
尹唐让一个黑甲卫守在帐篷外,自己去禀报魏不绪。
服用了善若水的解毒丸,魏不绪的毒控制着没有发作,每日如常在军中行走,军中之人都没看出他的异常。
尹唐进入魏不绪的主帐之时他正在和众位将军议事,见到尹唐他诧异了一下,询问的目光看向尹唐。
尹唐终于聪明了一回,没有当着众将军说善若水来了,只酷酷地点了点头。
虽然惊讶于善若水来得这般快,但魏不绪内心的欢喜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对众将军道:“今日先议到这里。”
众将军知道尹唐近日不在营中,只以为魏不绪派他出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现在见到魏不绪的喜悦神情,纷纷猜测魏不绪是不是又办成了一件什么大事。
窦张均的想法也与其他将军一样,根本想不到是善若水来了军中。
等主帐内只留下魏不绪、尹狄、尹唐三个人时,魏不绪问道:“她到了?”
“到了,不过善娘子一路奔波有些疲累,先歇下了。”
魏不绪心思一转:“骑马来的?”
“是。”
魏不绪的脸沉了下来,“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让她骑马?”
尹唐戆头戆脑道:“善娘子说骑马快些。”
魏不绪站了起来,“带路。”
尹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听闻善若水是冒着寒冻骑马赶过来的,内心对善若水又亲近了两分:
虽然她没答应与窦张均退婚嫁给将军,倒也还感念着将军对她的好。
到得善若水的帐篷,魏不绪见一个黑甲卫守在那里,心道:尹唐行事总算有了几分长进,知道派人守着。
魏不绪轻声问那个黑甲卫:“她有没有传唤?”
“没有,进去后就一直待在里面。”
魏不绪轻声唤道:“淼淼。”
帐篷掀开,出来的人是春芽。
见到魏不绪,春芽没好脸色对他:“大娘子太过受罪,睡着了。”
魏不绪将声音放得更低一些,“我进去看看她。”
春芽更没好脾气了。
“大娘子已有婚约,还请将军避点嫌。等大娘子醒了我自会让人告诉你。”
见春芽这样无礼对魏不绪,尹唐生怕魏不绪怪罪她,连忙替她解释:“春芽这一路也很辛苦。”
尹狄微带诧异地看了一眼尹唐,阿弟难道看上春芽了?怎么还替她说起话来?
岂不知将军根本不会怪一心只为善若水的春芽。
帐篷外的说话声将善若水吵醒了,她哑着声音问道:“春芽,谁来了?”
“魏将军。”
“让他进来。”
一路疲累,路上热水都没喝几口,善若水的嗓子有些哑。
魏不绪吩咐尹狄:“端些热食来。”
魏不绪进了帐篷。
善若水坐在榻上刚醒,神情还有些迷糊,但脸上的疲累之色并未褪去。
魏不绪也在榻上坐下,侧对着善若水。
这一情景让魏不绪想起两人在廷尉府大牢那次。
不过那一次是他急着替善若水脱罪,这一次却是善若水两千里地奔波来救他性命。
魏不绪的声音柔和得不像是他:“怎地不坐马车?”
善若水没说话,伸手替魏不绪诊脉,却看到他手臂上十几道新旧不一的伤痕。
善若水的眉头骤然皱了起来:“怎地又受了这么多伤?”
魏不绪此时可不敢告诉善若水这些伤都是他自已用匕首划伤的,是他将善若水推开那段日子想善若水想得忍不住时划的,只含糊道:
“身为武将哪会不受伤?”
善若水想起当初替魏不绪包扎伤口时魏不绪身上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