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美人还是不死心。
“听闻你给魏夫人施了一个月针后她的带下病就好了,如果我也施一个月针是不是也能治好宫寒之症?”
“你与魏夫人病症并不一样。
魏夫人不是宫寒之症,而是因为堕胎未尽导致下腹感染,所以采用针灸之术对症。
但你这宫寒情况严重,且患有宫寒之症的时间太长,针灸只能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并不能根治病症。”
“就算你给我治疗,我也不能再怀上孩子是吗?”
善若水斟酌了一下话语道:
“如果你早几年进行治疗或许有望,现在就算治疗也不是短时间能治好的。但是世事无绝对,我也不能说一点希望也没有。”
听善若水这样说,邓美人便知道她此生想要孩子几乎已无可能。因为圣上已不年轻,根本没时间等她身体养好。
可到底是谁让她宫寒的?
冯皇后?窦夫人?邓夫人?
邓美人自进宫起就防着她们,她们送的吃食和用具她都特别小心对待。
如果是她们,为什么魏冉又能生下四皇子?如今又怀上了?她们为什么独独针对自己?
如果不是她们,那还能是谁?
邓美人想到一个人:圣上。
只有圣上才能做到长期在她的吃食和用具中动手脚而不被人发觉。
想到这里,邓美人又惊又惧又恨。
最后,邓美人没有选择针灸,只让善若水给她开了药方。
善若水叮嘱她可以用布包了炒热的粗盐热敷于腹部,效果不亚于针灸。
……
邓美人上门求善若水医治的事情很快就在都城贵族圈子里传开,魏不绪也知道了。
邓美人可不是什么善茬!魏不绪有些为善若水担心。
魏不绪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提醒一下善若水。
最主要的是:魏不绪想找个正经理由见一见善若水。
听闻魏不绪找自己,善若水心里一喜:莫不是他改变主意了?
虽然有着期许,但善若水还是消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出药房。
也没换衣服,就穿着平日在药房制药时穿的茶棕色棉袍服。
魏不绪是骑马来的,但是在距离孔府还有点距离的地方就下了马一个人走了过来,因此善若水刚从大门出来他就看到了。
虽然比之前瘦了些,但善若水神情平静,一点也看不出伤心、难过或受挫的痕迹。
魏不绪见到善若水的喜悦顿时退去一半。
因为与善若水划清界线一事,他日日夜夜都不安宁,只要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善若水。可善若水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魏不绪甚至想着:善若水之前说的喜欢他都是假的。
这样想着,见面的喜悦全没了。
善若水走到距离魏不绪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平静地看着他:“魏将军,找我何事?”
听到这声“魏将军”,不仅没了喜悦,魏不绪心里还升起淡淡不悦,因此问出口的话就没带什么感情。
“听说你替邓美人看了诊?”
善若水心里的期许顿时被浇灭,假装出来的平静变成了真平静:“是。”
魏不绪皱了皱眉,以前她在自己面前话很多,现在简单到只一个字。
她竟然这般不想见自己?
魏不绪心中的不悦更加多了些。
“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掺和皇家之事吗?邓美人不简单,不要被她利用。”
善若水心里升起淡淡的怒气,难道她想掺和皇家之事吗?
她原本只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是因为魏不绪她才被三公主和冯皇后针对,差点命都没了。
现在倒好,魏不绪说抽身就抽身,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
“我是没有你厉害、有本事,但做为医者,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上门求医的病人。
我只知道实事求事诊断病情,不会装聋作哑、妄加猜测,也不会枉生事端。
如果你是为邓美人求诊一事而来,那请你放心,不会牵连你。”
善若水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倒让魏不绪愉悦了些,他放软声音道:“我不是怕你连累,我是担心你。”
善若水也收了脾气,淡声道:“既然你不打算娶我,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免得我又心生妄念。”
“淼淼,我与你说过,我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不想耽误你。”
“那我也说过,我不在乎。
现在我最后一次问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娶我吗?”
魏不绪是很想和善若水在一起,但是……
魏不绪艰难地说道:“淼淼,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嫁给我呢?当我是个可依靠的亲人或朋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