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三宝公公收到了魏不绪让人送进宫的前朝古玉,价比和氏璧。
这让三宝收得有些心惊胆战,收了太贵重、退回去又舍不得。
最后三宝还是收了,心里自我安慰:这不是他要的、是魏将军主动送给他的。
而在魏不绪心中,虽然送了三宝古玉,也狠狠记了三宝一次恩。
如果不是三宝及时传话,善若水这辈子就毁了。
而那个替林管家进宫送信的守宫门侍卫也得了一栋都城的新宅院。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皇子府内,大皇子听完魏不绪亲手将行杖之人打残的消息后道:“既然人残废了,就处理了吧。”
向他汇报之人怔了一下后才道:“是”。
大皇子是真没想到魏不绪能因为善若水当面与冯皇后对上,那就更不能让魏不绪知道那个行杖之人对善若水下死手是他指使的。
……
虽然现在单独住着一个院子,但毕竟和善府还是连在一起,善若水发生的事情荣和翁主还是知道了。
她问善代春:“魏不绪这是真的对大娘子上心了?”
善代春道:
“大娘子内心对我有恨,就算她嫁给魏不绪也给我带不来什么好处。不过我再怎么说也是她阿父,她总不可能来对付我。”
荣和翁主倒是不怕善若水对她做什么,她再怎么说都是翁主、是皇家人。
就算是魏不绪,只要没事情惹到他,明面上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荣和翁主不高兴的是她再也没办法拿捏善若水和孔兰。
……
第二天,魏不绪与圣上议完事后,就过来见善若水。
因背上、臀部都有伤,善若水卧躺在床上。
天气已入冬,房间烧了三盆炭火但仍有些冷。
魏不绪轻轻触了下善若水架在下颌处的手,还好,不冷。
吃了安神镇痛的药,善若水好了许多,也有精神与魏不绪说话了。
“我进宫前还以为顶多在冰天地里罚跪,所以穿上了厚厚的棉袄。谁知道冯皇后不由分说想要我的命,行杖前连我的棉袄都扒了。”
魏不绪道:
“宫中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行杖是最直接粗暴的方法。
这也是之前你进宫替魏冉诊治时我再三叮嘱你小心的原因。”
善若水叹道:“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是最直接粗暴的方法,也不知道其他是些什么残忍法子?”
“以后你不愿进宫就可以不去。”
善若水不解,睁着漂亮的杏眼看着魏不绪。
魏不绪道:“圣上今日与我说了,假若以后冯皇后或三公主再招你入宫,你只管推了便是。”
这倒是好事!
只是圣上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自己。
“圣上才不会关心我这样一个微末小民,是你求的圣上吧。”
“也不算,今日议完正事后圣上主动问起了你的病情,我顺势替你求的情。”
说了一会话后,善若水问了一个她想知道的问题:“你老实告诉我,冯玉菲的毒是不是你让人下的?”
魏不绪不想善若水知道他恶的一面,所以一直瞒着善若水。但既然善若水问起,他也不想说谎骗她。
魏不绪不说话,只低头用手指卷着善若水的衣袖玩。
看着魏不绪这样,善若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样说来,我这顿打挨得也不冤枉。”
“你怎么能这样说?”魏不绪不高兴了:“事情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就算要报复也应该报复我。”
“可事情因我而起。”
魏不绪冷哼道:“就算没有下毒一事,你觉得冯玉菲那个疯子会放过你吗?想想荡秋千一事。”
说到这里,魏不绪想起荡秋千暗算善若水一事不是冯玉菲做的,而是三公主,他闭口不言了。
善若水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还真是冤枉,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惹了三公主和冯玉菲两个夜叉,现在好了,连皇后这尊大佛也招惹上了。”
善若水还是决定劝劝魏不绪。
“子寰,都城不是战场,平日行事还是留一线的好。
把事情做绝了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留着一线总归还是留着一个可能。”
“你怎么知道这个可能就是好的?我只知道要斩草除根。”
见魏不绪这样执著,善若水有些生气。这一生气就牵扯到身上的伤。
善若水顺势“哎呦、哎呦”地喊起疼来。
魏不绪急了,忙道:“哪里疼?”
“全身都疼,被你气的。”
魏不绪抿了抿嘴,好一会儿才道:“以后只要是你不高兴的事情我就不做,这样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