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唐端着一个盘子见善代春与荣和翁主。
“这是给两位的礼物。”
善代春不明所以,将盘子上盖的红绸揭开,里面是三只血淋淋的手。
善代春与荣和翁主吓了一跳。
善代春怒道:“尹将军这是何意?”
“将人带上来。”
尹唐将事情经过及魏不绪让他说的话说完后道:
“我们将军说:看在善大人是善女娘阿父的面子上,他才没有将人送去廷尉府,否则廷尉府的人进进出出善府,外人还以为是善大人犯了什么事!”
善代春气得仰倒。
他宁肯是廷尉府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只要他说明事情与他无关,将人和赃物交给廷尉府,这件事于他而言便已了结。
可经过魏不绪这一插手,不仅他要亲自出面处理这些犯事的奴婢,还要给外面的人一个交待。
可事情已摆在他面前,善代春再不愿也只得出面解决。
“既然人证物证俱全,那就将这几个犯事的奴婢交由廷尉府处理。
至于这些赃物,虽然小女嫌它们脏,但毕竟是长公主赏赐给她的,怎么能由着她说不要就不要。”
尹唐道:“既然善大人有自己的考量,那我们也不便再插手,告辞。”
说完后尹唐将三只断手、三个犯人及赃物留下,走了。
荣和翁主也是气得不行,她抚了抚胸道:“魏不绪那个贱胚怎么敢如此嚣张?”
善代春在内心道:刚才没见你发一言,现在人走了倒是骂起人来了!
只是再如何,善代春也不敢明面上得罪荣和翁主。他说道:“你说事情如何处理?”
荣和翁主想了想道:“真要将事情闹到廷尉府去?”
“倒也不必,有这三个贱婢的供词,就算将她们乱棒打死也没人好说什么。”
善代春不知道府中下人的关系,但荣和翁主知道。
这三个犯事的奴婢虽不如何要紧,但她们三人的父母辈皆是府中紧要职位之人,其中一人的姑母还是荣和翁主的亲信林媪。
或许她们敢偷善若水的东西正是自以为有所倚仗。
荣和翁主道:“这件事我来处理。”
善代春不愿沾手这些腌臜事,他道:“别的我不管,但这些赃物无论如何你不能昧下。”
荣和翁主现在入不敷出,原本有昧下赃物的想法,觉得将这些物品收了拿去送礼或赏人也是好的。但善代春这样特意叮嘱,她倒不好从中贪墨。
“我知道。”
善代春走后,荣和翁主传了这三个奴婢的家人过来。
“我不信她们将赃物藏在家中你们会毫不知情,你们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这三个奴婢的家人自然知道,只是她们一向不将善若水放在眼中,因此才没当一回事。
谁知道车骑将军竟然会替她出头。
林媪看了一眼断了右手的侄女,上前撇清关系:“翁主,我实在不知她们偷窃一事。”
林媪的阿嫂看了一眼林媪,这个时候她倒急着撇清,往日接受她们好处的时候没见她拒收过。
林媪的阿嫂终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跪下对荣和翁主道:“是大娘犯了贪念,望翁主看在她已断了一只手的份上,饶过她。”
荣和翁主吹了吹手中的茶,不发一言。
终是林媪明白荣和翁主的心思,道:“她们三人偷去的物品已转卖了不少,如今这样怎么还给大娘子?”
见荣和翁主并未出言反对,林媪的阿嫂也明白了荣和翁主的意图。
“我家愿出十金用以赎大娘之罪。”
见林媪的阿嫂识趣,荣和翁主方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既然你家诚心赎罪,那就将大娘领回去。只是,她再也不能到府中当差。”
林媪的阿嫂磕头道谢:“多谢翁主。”
但她心里恨魏不绪、善若水的同时,也对荣和翁主有了怨言。
另两家其实不太想管断了手的女儿,可她们也都是察言观色之人,知道今日她们不出点血事情不会甘休。
两家人相互对了信号,然后跪下道:
“二娘(三娘)所犯之事我们实在不知,既然她们犯了事任凭翁主处置。
我们两家不如林家富裕,拿不出十金,但也愿出五金弥补所失物品。”
荣和翁主心生不悦,她没想到林家在前做了榜样这两家还敢讨价还价。
她看向两家人,却见他们虽将头埋在地上,却也可见态度之坚决。
他们是奴婢,荣和翁主自然可以随意发卖他们,但律法却也保护奴婢的私产。
如果荣和翁主想要这两家的财产,就算将这两家人全部处死也不一定能得到。
林媪见势不妙轻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