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让春芽退下,温声对窦张均道:“窦公子,我与你说过我们没有可能,你何必将心思花在我身上?”
窦张均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想过放弃,可是我做不到。我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你。”
“我脾气不算好、学识不多、不会才艺、不懂女红、不会持家,更不懂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除了相貌医术拿得出手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可是在权贵之家看来,女子懂医并不是值得骄傲之事,更不会允许女子成为医师。
这样的我,有哪里值得你上心?莫非你看上了我的相貌?”
“不是这样的”。
窦张均急着辩解:
“从小到大我接触的女子并不少,比如顾云芝、梁芝月她们都是很早就认识,但我对她们就如自家姊妹一样,从未生出其他感情。
可是我第一眼见你就被你吸引了,我也说不清楚我具体喜欢你什么,就是见不着你的时候想见你、见到你就欢喜。”
虽然之前已知道窦张均喜欢自己,但这还是窦张均正式说出他的喜欢。
面对诚挚的窦张均,善若水只能说道:“可是我们两人没有可能,而且我也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就当我是一个普通朋友不行吗?”
窦张均恳求道:
“淼淼,我一直在争取家中同意我娶你,你现在没有谈婚论嫁,就当给我个机会。
假若有一天你有了喜欢的人、或者开始谈婚论嫁,我绝对不再打扰你。”
善若水想了想还是说道:“窦公子,我有喜欢的人。”
窦张均一呆:“你有喜欢的人?”
善若水点了点头。
窦张均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问道:“魏将军?”
善若水并不惊讶窦张均猜到魏不绪身上,因为她接触多些的男子屈指可数。
见善若水没有否认,窦张均张了几次嘴方说道:“那他喜欢你吗?”
善若水摇摇头。
窦张均脚步不稳地离开了。
其实早在魏不绪与他比剑那一次他就有所察觉:善若水对魏不绪的关心不同寻常,魏不绪对善若水的态度也异于常人。
随后从桃李村义诊回来后,魏不绪拦在城门口将善若水带走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只是他不愿承认。
……
**
魏府
魏不绪最近脾气不好,尹唐因出错已被他罚了三次,至今还在军中与新兵一起训练。
整个魏府的气氛比之往日更森严肃穆,大家都绕着魏不绪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就连林管家也是能躲则躲。
只有尹狄,冷着脸在魏府照常行走。
现在,尹狄又进了书房。
“将军,查到了一些许昌太守的消息。”
魏不绪示意尹狄说。
“许昌太守在接近太子之前曾是安定侯府的秘密幕僚,不过知晓此事的人不多。”
果然如自己所料!
魏不绪道:“那他与蜀王是否有关?”
“属下暂时没查到,要不要接着往下查?”
魏不绪摩挲了一会手指道:“此事先到此为止。”
安定侯的长女嫁给蜀王当继弦,安定侯与蜀王许多事情都捆绑在一起,两方是勾连的关系还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现在都不好说。
汇报完后,尹狄没有急着走,他在等魏不绪发问。
果然,魏不绪问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五日去一次仁和堂,前些日子去了一趟顾府,六天前奉长公主令去了一趟长公主府,其他时间均未出府。
窦公子一共去了三次,最近一次是昨日。”
多余的话尹狄一个字也没说,不像尹唐,总在不恰当的时候说不合适的话。
魏不绪觉得内心的暴戾情绪又要冒出来,他努力压制住。
“听说都城近日有贼人潜入,专偷权贵富户之家,我们会一会他去。”
尹狄应了,没有说这事不归他们管而是归廷尉府管。
……
卯时初,善若水就被春芽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大娘子,尹狄在门外,说魏将军受了重伤,让你去救他。”
善若水的瞌睡立马就没了,她哆嗦着问:“怎么受的重伤?”
“我不知道,不过尹狄很急。”
善若水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头发随意找根带子绑了,脸也未洗就出了房间。
尹狄身上溅了许多血,他的神色也确实不好。
看到善若水出来,尹狄顾不上解释,道:“先上车。”
善若水带着春芽上了马车,这辆马车不是魏不绪平日乘坐的那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