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善若水没说话,魏不绪问道:“是不是累了?”
善若水回过神来,确实有点累,但她心里也有着满足。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你说。”
“我阿母的孺人封诰是不是你替她求来的?”
魏不绪原本没打算告诉善若水这件事,但既然善若水问起,他也没打算瞒她。不过,魏不绪不会全盘托出,只会选择性地说。
“当初尹狄调查出你们在善府的处境后,我让他将调查出来的情况透露给了王御史。王御史便在陛下面前弹劾了你阿父。
陛下是一个守礼之人,认为翁主如此行径违背了礼义,所以才惩罚了翁主与你阿父。至于给你阿母的孺人封号可能是为了补偿。”
魏不绪将自己利用圣上笼络平民的心思瞒了个彻底,也没有说出他利用王御史痛恨“宠妾灭妻”之事。
善若水虽然聪慧,毕竟从来没经历过复杂的算计,听魏不绪这样说她也就信了。
“还是要谢谢你,自从陛下责罚翁主后,翁主便不再干涉我的行动。
你是不知道,在回春堂遇到你们的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出善府,还是混在早上出门采买的下人中才出的府。”
魏不绪没想到那竟然是善若水第一次出善府,他问道:“之前你一直没出善府,那一次你为什么又偷溜出府了?”
“我那也是没办法。
阿母偏头痛越来越厉害,再不治就会形成顽疾,可翁主不肯给她请医师,我就想着拿药方去医馆换些钱给阿母买药。
所以那天我被你们的马撞了后才趁机替阿母开了药。”
原来如此!
“所以当时你在回春堂门口是想拿药方和回春堂换钱?”
“嗯。”
“假若那天你没被马撞、回春堂又不肯换药方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就一家医馆一家医馆去问,我有那么多药方,总有一家医馆会愿意换的。”
听着善若水平静地说着旧事,魏不绪说不清楚他内心是一种什么感觉?有点涩、有点拉扯、又有点潮湿,又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感。
这种情感叫心疼,以后的魏不绪会明白,可此时的他并不知道。
从小到大,魏不绪体会最多的是恨、不平和狠厉。
魏不绪没有问善若水恨不恨荣和翁主和善代春,以他的想法善若水肯定是恨的。
换做是他,还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马车行到长公主府后,魏不绪对善若水道:“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随你进去了。明日辰时正我让尹狄或尹唐来接你。”
善若水点了点头。
……
魏不绪回都城的第五天,圣上下旨褒奖他剿灭彭城悍匪有功,特升为车骑将军。
这么年轻的车骑将军让朝廷官员们又羡慕又嫉妒,不说朝中不怎么得势的官员,就连一些世家也不再顾忌魏不绪曾是奴隶的身份,动了将家族女子嫁给魏不绪的心思。
一时之间,给魏不绪拉姻缘的人骤然增加。
有直接与他说的,也有托请长公主的,更甚有人将话递到魏冉那的。
直接与魏不绪说项的全被他一句“暂时不想成亲”打发,托请长公主的也被长公主一句“子寰说暂时不想成亲”打发,只有魏冉那拉扯就多了些。
这一天,魏冉让亲信宫女栀兰给魏不绪送信,说蜀王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魏不绪。
魏不绪对栀兰道: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蜀王如今未嫁的女儿最大的还只有十二岁,难道她想让我娶个幼妇?
又或者她想让我娶个二嫁的妇人?”
栀兰在魏不绪面前跪了下来:“魏夫人说,假若将军不同意娶亲的话,就让奴婢先伺候你,奴婢不要任何名分。”
魏不绪看着栀兰,不屑道:
“就你这姿色也想伺候我?给我添脚趾都不配。想要伺候我起码也得是个与我差不多姿容的人。”
一番话说得栀兰脸上红白交加。
栀兰其实也是一个少有的美人,只是与魏不绪相比显然不够看。
……
转眼已是善若水教授军医们的第十七天。
魏不绪那边发生的事情善若水一概不知,就连魏不绪升了车骑将军也没人告诉她。她的心思绝大部分放在教军医制药一事上。
如今军医们已开始制药,善若水的主要任务就是指出军医们在制药的过程中出了哪些错。
而回了长公主府后,善若水也会偶尔去给长公主请安,陪她说一会儿话。
有一天,长公主随意问善若水:“你恨荣和吗?”
善若水道:
“我刚到都城时是恨翁主的,因为翁主罚阿母跪,又苛刻我们。
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