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芝道:
“那日我见你施针手法很是笨拙便知你不是真正的医者,但正因如此你还愿意施以援手才难能可贵。
而最后你将那个小女娘救活过来说明你并非莽撞之人,至少你心中有成算。”
被顾云芝这样一夸,善若水心中冒出激动的泡泡,“阿姊,你真的这样认为吗?不认为我莽撞?”
“是,我真是这样认为。不过医者关乎人的性命,行事要较其他人更加谨慎小心,如果你以后想行医,还需多实践。”
“嗯,我知道。只是我的医术都是自学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实践。”
两人越说越投缘,“阿姊、淼淼”声连绵不绝。
善若水从顾云芝那知道三公主是冯皇后所生,冯玉菲是冯皇后的兄长广陵王的女儿。
宴席散后,顾云芝对善若水道:“淼淼,我现在住在都城的顾府,你要是遇到困难就去顾府找我。”
“多谢阿姊。”
和顾云芝分开后,善若水去找荣和翁主,却被告知荣和翁主已提前离开。
善若水也不失望,找人问了回善府的路线,大约需要半个时辰。
没走多远,一辆马车在善若水身边停下,顾云芝从车窗里探出头道:“淼淼,上车,我送你回府。”
善若水想了想道:“那就多谢阿姊。”
上了马车后,善若水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位男子。
善若水有些局促,顾云芝已替她介绍:“这是我阿兄顾元晋,刚上任廷尉府左监一职。”
善若水朝着顾元晋道:“顾大人。”
顾云芝已拉了善若水的手,“别叫得这么生分,你随我称呼,叫他阿兄。”
顾元晋朝着善若水微笑,“是,你随云芝称呼我阿兄。”
顾元晋的五官不是特别英俊,但他气质飘逸出尘,给人皎皎如明月、璀璨如星尘之感,善若水面对他有些自惭形秽。
见善若水局促,顾元晋主动开口说话:“你医术是跟谁学的?”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善若水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了。
“我外大父祖上从医,以前还颇有些名气,只是定了规矩医术传男不传女,因此我外大父一直没有传授我阿母医术。
可我外大父只有我阿母一个女儿,我阿母又只有我一个女儿,因此外大父才不得不将医术传授给我。
我五岁就跟着外大父学习分辨药材、熟悉药材习性,只可惜我十岁那年外大父就去世了,所以我的医术都是自己从外大父留下来的医药典籍中摸索出来的。”
顾元晋不知道真实的情况竟然是这样,不由夸了善若水一句:“那你很了不起,自己钻研也能研究出一定成果来。”
顾云芝不由看了顾元晋一眼,她这个阿兄极少夸人,她活到这么大阿兄都没夸过她一句,看样子他对善若水印象很好。
顾元晋的确极少夸人,但他也确实是真心实意夸善若水。
从善若水那天救治癫痫病人可以看出:她的医术其实不弱,只是缺乏实际操作经验。
而她年纪轻轻就能将医术自学到那个程度,想必是下了苦功夫,这需要足够的毅力和信念。
不说小女娘,就是绝大多数男子都未必做得到。
善若水却不知道顾元晋极少夸人,她只当顾元晋是客气地夸她,因此也只当一句客气话就过了。
善若水附在顾云芝耳边轻声问道:“廷尉府左监是做什么的?多大的官?”
顾云芝嫣然一笑,也附在善若水耳边轻轻说道:“廷尉府是查案判案的机构,列位九卿,廷尉府最大的官是正监,下设左、右两监。”
善若水在心里算了算,那就是很大的官了。
善若水崇拜地对顾元晋道:“顾阿兄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当上廷尉府左监这么大的官。”
善若水真诚的崇拜将顾云芝逗得大笑起来,就连顾元晋也不由自主笑了。
顾云芝没有和善若水解释:
顾元晋虽然很有才,但假若他不是南阳顾家之人,不要说廷尉府左监这样重要的官职,就是品级低的县丞都不一定能当上。
善若水突然想到魏不绪,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魏不绪是什么官职?于是善若水问道:“阿姊,你认识一个叫魏不绪的将军吗?他是什么官职?”
顾云芝收了笑,“你认识魏将军?”
善若水想了想道:“五年前他受了伤我替他上过药,前些时日他认出我来。”
虽然善若水对魏不绪是救命之恩,但她不想将这事挂在嘴边,因此只轻描淡写说替他上过药。可顾氏兄妹是何等聪慧之人,只听音就明白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何况魏不绪可不是好相与之人,绝不会因为普通的救治另眼看待他人。
顾云芝斟酌了一下后谨慎地说道:
“魏将军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