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延西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行人策马疾驰,惊起路边树枝上的鸟儿,扬起一地尘土。
为首之人衣着华贵,头戴玉冠,连腰带都是黑金嵌玉的,一看就身份不凡。
这一行人约莫有十来个,眼看着前方有个驿馆,为首之人不仅不停,反而愈发下了狠手,抽了自己座下马儿一鞭。
马儿吃痛,跑得愈发快了。
风声中隐隐传来人声,叫人听得不甚分明。
“二殿下,咱们歇歇脚吧,您这么拼了命的往京城里跑,身子累坏了可怎么是好!殿下!”
这一群人正是在外办差结束返京的萧宁煦一行人。
萧宁煦勒住缰绳,马儿急停下来,马蹄还有些反应不及一般在原地踢踏了一下。
“在此换马,直奔京城。”
萧宁煦此刻的心就跟油煎的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心中焦灼的泡泡。
他收到亲信传来的消息,说是庆安在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上闯了祸,当日人就被父皇送到宗正司去了。
当时萧宁煦看完消息,只觉得眼前一黑。
到底是闯下什么样的大祸会让父皇把一个宠妃所出的得宠公主一怒之下送到宗正司这种地方!?
为免信上消息泄露,亲信也并未言明到底是什么事。
可萧宁煦的直觉告诉他,必须早日回京,否则的话这件事再闹出些别的枝节来,怎么好收场?
其实现在这个局面,已然不好收场了。
人是建元帝送进去的,一定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说不定这件事还威胁到了建元帝本身。
萧宁煦闭了闭眼,想到他不过是出京三个月,为何京中局势变化得如此之快?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想到这些事,萧宁煦就没有半点在外停留的心思,盐务刚刚结束,他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去。
他抬眼看了看天色,时辰尚早,他还有时间能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京城。
“殿下,您吃点东西吧。” 心腹乔山递上从驿馆拿来的食物和刚装满的水袋。
萧宁煦想着要京中局势,听到乔山的话,只伸手取走水袋,往嘴里灌了几口,又扔回给他。
“抓紧点儿,去看看马都喂好了没有。”
萧宁煦实在是挂心京城之事,一路上他都策马疾驰,不敢耽误。
骑马也要十天才到的距离,他硬生生缩短到了五天,将近一半儿的时间。
速度是快了,但人也迅速消瘦了下来,原本的腰带都快能多绕一圈了。
为了能早日到京城,萧宁煦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在往京城方向冲。
只想着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他要马上知道这些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乔山从六岁起就一直跟在二皇子身边,从未见到他家主子如此焦急过。
有心劝上一劝,可实在是情况紧急。发现主子也劝不听之后,他就只能高度配合萧宁煦的行动。
若是可以早到京城,那主子也可以早些休息。
乔山这么想着,也催促起驿馆的人来。
约莫休息了半个时辰不到,萧宁煦也等不了,准备再度出发。
此地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抬头甚至能看得到远处山上的护国寺,到京城,也不足两个时辰。
然,现下已经申时初刻,京城城门落锁的时辰是在每日的申酉之交(晚上六点)。
再不抓紧时间的话,他今日就进不去京城了。
“听说这几日会有天罚将至,就在护国寺那段路上会发生山崩呢。”
“胡说的吧,天罚什么?”
“咱们哪知道那个去,但瞧见那道上的人不都被遣散了吗?”
“什么?真的假的?你可别是骗我的。”
“真真儿的,我媳妇儿家嫂子的小姑子她舅爷家就在那儿,人亲自回来说的。”
驿馆前头不远也有一些小摊铺子,便有人路过这边上,嘴里还说着一些‘天罚’什么的。
萧宁煦心里吓了一跳,‘天罚’?
这种东西民间的老百姓又是怎么知道的?还传到了京城外的驿馆?
那京城里呢?
萧宁煦皱着眉头看向乔山,示意他去打探一下消息。
乔山会意,点点头,翻身下马,取了只随从的水袋过去找那两个路过的农户套话。
萧宁煦等了一会儿,乔山才回来,面色有些沉重。
萧宁煦见状,心中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乔山同萧宁煦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大概意思有一段去护国寺的必经之路将会发生山崩,说是天罚,皇帝陛下为了保护百姓,才让百姓迁走,并且派兵把守两头,这些时日就不让过了。
但看乔山一行人从驿馆出来,两人也有些害怕,只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