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来给钟离家的小姑娘做正宾,郎大夫人当然是准备周全了。
钟离家与崔家还是有一些门第上的差距,郎大夫人是注意到了的,她为钟离成玉准备的及笄礼精致贵气又不失分寸,恰好合适。
钟离成玉见到郎大夫人在短短时间内还为她准备了及笄礼用的发笄,如此用心,她的眼泪就再忍不住了。
郎大夫人并未说什么,只是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掉了成玉的眼泪后,才温声道:“好孩子,及笄是女子一生中极为重要的日子,今日必定顺顺利利。如同你往后的人生,便是有些坎坷,也终将日朗天清。”
钟离成玉遏制住自己的失态,微微福身,谢过郎大夫人的祝福。
崔知黎与钟离成玉交往不多,对她的印象也只有一个寡言清冷,不曾想是这么容易害羞有些腼腆的一个姑娘。
虞令昭见状,故意咳了咳,清清嗓,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郎大夫人侧过身来看向她,钟离成玉与崔知黎也看向她。
虞令昭有些羞赧地对崔知黎说道:“先同阿黎姐姐道个不是,原是想请阿黎姐姐来做成玉的赞者。后来想想,还是我比较合适,请阿黎姐姐莫怪。”
崔知黎很喜欢这个小表妹,愿意来为钟离成玉当赞者,也是因为爱屋及乌。
这会儿听昭昭这么说,她反而笑了起来,如清丽动人的芙蓉一般:“如此正好,你与成玉妹妹交好,是比我合适些。”
钟离成玉没想到虞令昭把借口推到了自己身上,她一时愕然,又不好出声打断。
毕竟虞令昭是为了自己才故意这样说,免得叫郎大夫人觉得自己不识好歹,挑三拣四。
见崔知黎与郎大夫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虞令昭冲钟离成玉眨眨眼,笑意宣然。
钟离成玉愈发感动,这份情谊她一定会深深记在心中。
崔知黎已经及笄,郎大夫人才经历了及笄礼不久,对及笄流程都还算熟悉。
在与钟离家的人对过一遍之后,就很顺畅了。
虞令昭也不知及笄礼该做些什么,都听着郎大夫人安排。
没错,郎大夫人身份最高,且她今日就是来给钟离成玉当正宾,她来安排倒也不算错了规矩。
说到底,还是因为钟离家没有一个身份合宜的女性长辈。
虞令昭认认真真地把及笄礼上她要做的事情记下来,小模样乖巧得很,看得崔知黎手痒,总想摸摸她头上的毛绒小啾啾。
奈何郎大夫人在,崔知黎也不敢造次。
虞令昭看穿崔知黎的小心思,悄悄凑过去,偏头靠近她。
崔知黎趁母亲不注意,飞快地捏了捏妹妹的小啾啾,顿时心满意足。
钟离成玉看到崔知黎的小动作,打破了她心中崔大小姐端庄典雅、不苟言笑的印象,以致于原本顺畅的念词磕巴了一下。
郎大夫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回头看了女儿和外甥女一眼,眼神里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
及笄礼是不能出错的,她才会盯着钟离成玉背念词,不能让两个调皮丫头影响了。
虞令昭与崔知黎对视一眼,吐吐舌头,知晓事情轻重,没继续闹,装起乖来。
时间过得很快,钟离府的管家来提醒,说是吉时到了,请贵客移步。
虞令昭立刻抓紧时间握了握钟离成玉的手,冲她笑笑:“成玉别紧张,你是最棒的!”
虞令昭说完就跟郎大夫人母女一同离开,钟离成玉默默点头,会的,她会好好完成及笄礼。
诚如虞令昭所言,钟离成玉的及笄礼十分顺利。
只是在郎大夫人作为正宾和虞令昭这个镇南王府小郡主作为赞者出场时,给观礼的众人带来了不少惊讶。
然如阮大夫人那样不讲礼数的人到底是少数,大部人即便是看到正宾与赞者的人选更换,也只是惊讶了一瞬,还是安安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场及笄礼。
能来三品大员府上观看他家女儿及笄礼的人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都懂得钟离家临时更换正宾赞者能换到郎大夫人和明珠郡主的这两位尊贵人的含金量,不会不长眼的给主家添堵。
最后就是由钟离慈这个父亲,给钟离成玉赐字,绵。
虞令昭是觉得绵字很好,绵释义有柔软和绵延两意,就很适合钟离成玉,尤其是绵延之意。
郎大夫人注意到钟离太史令给女儿赐字时看了昭昭的方向一眼,似乎面带感激。
郎大夫人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太史令感激昭昭为他女儿撑了脸面,有此情态也算合理。
及笄流程完毕后,便是钟离成玉向宾客行揖礼道谢,宾客还礼,就完美结束了。
钟离慈特地请郎大夫人母女与镇南王府小郡主稍留片刻,郑重表示了谢礼。
郎大夫人受了礼,不忘替外甥女点一点太史令,“昭昭与令爱一见如故,是太史令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