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不住刑,就拖下去埋了吧。”
宗正寺刑狱司内,审讯刑室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刑架上的人已然咽气。
一条白色染血的锦帕被随意地丢进了炭火炉中,旁边青年一袭月白长袍,黑玉腰带,一身贵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之气。
虽貌若谪仙,那双眸里透着的冷血便是经年的刽子手看了也觉得齿冷心寒。
“侯,侯爷,此人乃本案人证,就这么没了,下官,下官只怕不好交代啊。” 一旁的主簿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向这位陛下信重的长陵侯开口。
身着月白长袍的青年正是长陵侯谢珩渊。
谢珩渊微微侧目,眸中冷光泛泛,面色却勾起温和的笑:“主簿,是在教本侯做事?”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主簿刚鼓起的勇气顿时被这一眼看得烟消云散,立即认错。
谢珩渊瞥了主簿一眼,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区区一个贪污案,拖了足足半年,撬不开嘴的人证与死人何异。”
主簿被谢珩渊骂得头都不敢抬,他哪里敢啊!
在长陵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眼中是‘区区一个贪污案’,可牵涉的却是皇室宗亲,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怎么是他一个小小的主簿能管的?
“明日自有执镜司来接手,宗正寺不必查了。”
谢珩渊今日在刑狱内待得太久,此时已然不耐。偏生这主簿昏聩,拖着他又多耗了一会儿。
主簿不敢拦人,只能看着长陵侯扬长而去,想到明日要见那恶鬼似的执镜司人,顿时心中叫苦不迭。
谢珩渊将将走出刑狱大门,便看到邓苍出现在宗正寺,似乎是带着人来的,那人穿着宫女衣裳,看不分明。
谢珩渊顿了顿脚步,微抬下颌,正是邓苍所在的方向。
汀砚见状,点头会意,他身后立即有人去打听消息。
谢珩渊出行皆是马车,等他上马车时,汀砚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
得知被送来的人是庆安公主,谢珩渊微微皱了皱眉,宫里出了什么事?
汀砚摆摆手,那人退了下去,汀砚跟着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去查一查细节,不要叫旁人知晓。”
谢珩渊自从上了马车便阖眸养神,他虽然叫汀砚去查,心中却有些了然。庆安性子睚眦必报,在镇南王府小郡主那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定是要报复的。
没想到这么快,竟选在了皇后娘娘的赏花宴这日,定是撞上了建元帝,还惹怒了他。
否则的话,建元帝怎么会把人送到宗正寺来?还是邓苍亲自送过来。
只怕是气得不轻。
“是,汀砚明白。”
不得不说,谢珩渊执掌执镜司多年,经手无数案件,这次对庆安公主的判断也无比准确。
“之前叫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谢珩渊想起护国寺的那个护卫姑娘,若是她能在执镜司为他办事,那么俊的功夫和反应能力,一个掌镜使之位是少不了的。
这难道不比在谁家当护卫好么。
汀砚闻言面色一僵,摇摇头,“查不出来历,偌大一个护国寺,竟然没有一个人见过她。就,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谢珩渊睁开眼,眸中清冷之意更甚:“哪有凭空冒出来的人,护国寺没有,京中不会查吗!”
“是!属下知错!属下立即差人去办。” 汀砚抱拳领命。
谢珩渊头次有些后悔,早知那日就该在她身上留下寻路香,免得如今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
汀砚心中有些疑惑,侯爷对一个女护卫这样上心,莫非是动了春心?
谢珩渊掀了掀眸子看向汀砚,“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滚下马车去。”
汀砚嘿嘿一笑:“主子怎么知道属下在想什么。”
谢珩渊瞥了他一眼,“你脑子也不大,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费劲。”
汀砚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嘀咕了句什么。
谢珩渊没听清,但也不用听清,他道:“今夜叫小厨房给你加一道板栗烧鸡。”
“多谢主子!就知道主子对汀砚最好了。” 汀砚顿时眉开眼笑,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儿一样。
马车里的熏香渐渐漫散开来,谢珩渊嘴角难得有一丝笑意。
汀砚也想着定然要替主子将那个护卫姑娘找出来,哪怕是为了板栗烧鸡呢。
虞令昭是不知道她在护国寺见过的美人青年正在到处找她的,一回王府就命关啸给洛川传话,她要知道更多关于钟离慈父女的事情。
赏花宴的第三日就是钟离成玉的及笄礼,她得想办法让成玉避开死劫。
原著里说钟离慈的爱女是死于山崩,京城里头是不会有山崩的,成玉一定是出京去了。
当务之急有两件事,弄清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