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惊惧所致昏迷,并无大碍。若无意外,一两盏茶的时间便可苏醒。待郡主醒后,臣再给郡主开上三日安神汤。”
太医令收起脉枕,起身对皇后娘娘说出了这次诊脉的结果。
皇后娘娘看不出面色如何,只点点头,月枝立即上前,请太医令去开方子。
贺媗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妹妹,心中担忧不已,哪怕是太医令说并无大碍,她也放不下心。
崔知黎也在一旁守着,到底是虞令昭的表姐,皇后娘娘就默许她跟了过来。
太医令走后,皇后看着床上昏迷的小姑娘,眉心微微皱起,似乎还在担忧着什么,与今日初见时的活泼俏皮简直判若两人。
月婵跟在皇后身边多年,自然知道皇后此刻的心情极为糟糕。而她看着小郡主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心疼,月婵都忍不住责怪庆安公主。
若不是庆安公主胡闹,小郡主又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殊不知,皇后心中的想法与月婵是一样的,说到底还是她太放纵后宫了,若是庆安是个心有畏惧的,她必然不敢今日在赏花宴上闹事。
想到这里,皇后心中有了成算。
她缓缓上前,拆了手中护甲,微微俯身,摸了摸虞令昭有些冰凉的小脸蛋,满是怜爱。
“好好照顾她,若是醒了她想回去就跟月枝说,她会送你们回去。”
皇后收了手,慢慢直起身来,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与月婵离开了。
贺媗与崔知黎起身恭送皇后,两人都察觉到了皇后对待昭昭时的小心和怜爱,心中也不知是好是坏。
虞令昭当然不是真的昏了过去,只是必要时候的一些手段,所以她也听见了皇后娘娘说的话。
等翡玉退出去把门关上,虞令昭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
贺媗一回头,看到妹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还被吓了一跳:“昭……”
“嘘。” 虞令昭食指抵在唇边,压低了声音道:“我没事。”
崔知黎因为先前昭昭的小动作有所怀疑,但又不敢确信,实在是她昏过去的样子太像受惊吓所致的样子,甚至脸色都有些苍白。
这会儿看到人醒了过来,崔知黎才稍微放下了心,走近了她,坐在她身边,低声道:“你也太大胆了,那可是在御前……”
贺媗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她这是第一次见皇帝,没曾想妹妹就让自己见识了个大场面。
虞令昭笑了笑,“她敢这么作死算计我不就是因为仗着皇帝的宠爱么,有恃无恐罢了。我自然不能白白让她算计。”
崔知黎心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觉得幸好表妹机敏,否则的话,真叫庆安公主算计了,那在御前丢人的就是昭昭了。
“昭昭你是如何发现的?” 崔知黎是佩服表妹的,能在短短那一瞬之间发现不对并且想出如此高明的反击手段,真可谓是聪颖非常。
贺媗也看向妹妹,眼里都是好奇。
在贺媗看来,昭昭的反应无比自然,哪怕是庆安公主说出了自己想下药的人是虞令昭,也没有人怀疑她是故意把酒送给建元帝的。
包括建元帝本人。
贺媗也是特地观察了建元帝的反应,在昭昭敬酒时,建元帝是高兴的,他很满意昭昭这样恭顺。
虞令昭抬手点了点耳朵,道:“耳饰,她今日戴的是东海明珠。”
贺媗与崔知黎顿时了然,崔知黎不由得叹道:“昭昭真是观察入微。”
若是让她来破这个局,勉强可行,却不会如昭昭这般自然。罪魁祸首浮出水面不说,她在众人眼中就是个纯粹的受害者……表妹果真了得。
“只是今日之事一出,庆安公主定然会记恨于你。” 崔知黎想到庆安公主,心头不由得弥漫上一层担心。
虞令昭握住崔知黎的手,认真道:“今日多谢表姐,若无表姐配合,此事不会如此顺利。”
崔知黎担心地看向虞令昭,“昭昭,你不怕吗?”
虞令昭反问道:“怕有用吗?她今日之举本就是因为记恨我的缘故。”
崔知黎一愣,被虞令昭问住了。
贺媗看着妹妹有意要提醒崔家表妹,在一侧静静地听着不出声。
“躲是没用的,恶犬来犯时不该狼狈逃跑,而是拿起棒子狠狠的反击回去,打到对方不敢再来才是硬道理。”虞令昭定定地看着崔知黎,“父王在南境迎敌时,从不手下留情。”
崔知黎浑身一震,再看虞令昭时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看着崔知黎若有所思的神情,虞令昭也不着急。
表姐虽在京城,可她的身份和所在的环境并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局面让她亲身体会一下。
或许对崔家当前的处境略知一二,但她的心干净得很,不知道对付如庆安这种恶人,退让是下下策。
贺媗见状,轻声咳嗽了一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