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在后宫是个积威甚重之人,哪怕她平日里态度十分和煦,对待妃嫔都很是和善。但众妃子们都知晓,皇后娘娘在建元帝心中是不一样的。
况且她没有子嗣,绝不会出现为了儿子算计老子这种事,建元帝对她也十分敬重。
从前倒也不是没有人挑衅皇后娘娘,只是还不等皇后娘娘动手,建元帝就直接把人打入冷宫,而皇后娘娘由始至终都没有表过态。
当年那位也是宠妃,一时间风头无两。后来那妃子在冷宫关了半年受不住,自缢了,建元帝还因此发落了她的族人。
经此一役,众人也就知道了,在后宫做什么都好,千万不要与皇后别苗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昔日宠妃的下场还在眼前晃着呢。
故而皇后娘娘说要举办赏花宴,一众妃嫔都十分配合,甚至表示自己宫内养的什么什么花都很不错,若是皇后娘娘需要,自然义不容辞。
建元帝得知后宫如此和谐还是非常高兴的,某日请安的时候,大手一挥,通通有赏。众妃嫔都感激涕零地谢恩,后宫气氛到达一个大和谐的顶峰状态。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的,比如钟粹宫还在禁足期的宣贵妃,对此就十分恼怒。
尤其是得知宸贵妃的赏赐是她缠了建元帝许久都没能得到的沿海进贡的那只半人高,据说是海里长出来的红玉大珊瑚时,还砸了一套外邦进贡的茶具。
钟粹宫的宫女自然不敢声张,只能私底下悄悄处理了这对宝贵的碎瓷片。
开玩笑呢,陛下正高兴呢,可贵妃在自己宫里又砸又闹的,不给陛下面子不说。这大半月都过去了,陛下也是连个影子都没出现在钟粹宫附近,显然是真的对娘娘生气了。
宣贵妃发泄了一通,气得呼吸急促,胸脯都上下起伏得厉害。
她身边的宫女见状连忙劝慰:“娘娘,您得忍忍。咱们陛下要面子,您不能在这时候触陛下的逆鳞呀。”
宫女说这话也是为了宣贵妃好,谁料宣贵妃正是生气,还被一个宫女指点,扬手就一巴掌甩了过去,吓得周遭的宫人们都纷纷跪下请罪。
宣贵妃看着这帮宫人,愈发觉得生气,她身边,竟然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
她的大宫女绿漾匆匆回来,见宫人们都跪了一地,连忙使眼色,让她们都出去。
宣贵妃看着绿漾来了,顿时眼眶都红了,“你死到哪儿去了,本宫都要被她们这帮子蠢东西给气死了!”
绿漾连忙安抚宣贵妃:“娘娘千万莫动怒,别着了那起子小人的道。咱们只是暂时禁足,陛下到底是心系娘娘的,等娘娘解了禁足,再给陛下软言细语地一番,还愁陛下恩宠不在吗。如今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您可别中了旁的算计。”
绿漾的话,宣贵妃是听得进去的。
她自幼便跟在宣贵妃身边的家奴,宣贵妃对她的信任与这些后来入宫来到她身边的人不可同一而语。
毕竟,这里头也有不少是曾经伺候过她那已故的姐姐容妃的人。
宣贵妃心里就是不大舒坦。
想想这些禁足的日子,她就是入宫以来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这可倒好,叫女儿连累了自己!
宣贵妃都快忍不住了,这禁足的日子多难过呀:“煦儿什么时候才能回京?若是他能早些回京,说不定陛下看在煦儿的面子上会让本宫解了禁足。”
宣贵妃口中的煦儿是已故容妃的儿子,建元帝的二皇子,萧宁煦。
容妃去世后,便由宣贵妃抚养长大,到底又是亲姨母,二皇子对宣贵妃连带这庆安这个妹妹还是很亲厚的。
听到宣贵妃提到二皇子,绿漾何尝又不想让二皇子快些回京呢。
庆安公主惹上了镇南王府,那可是手握兵权的大将。陛下定然也是对此十分不满的,不然的话也不会禁足公主三个月。
从前庆安公主玩闹失了分寸,陛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次却下了这么大的狠心。
若是真让庆安公主把这三个月的禁足都坐实了,那公主殿下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可绿漾不光不能着急,还得安抚宣贵妃:“娘娘莫着急,二皇子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若是他办差顺利,再忍耐几日,殿下便可回京了。”
宣贵妃也知道不能急,可后宫之中她树敌颇多,自己在宫中倒还好,就是庆安不知道还能不能受得住这个委屈。那日圣旨到了,庆安都是被建元帝身边的宫女直接从钟粹宫带走的!
想到女儿也在受委屈,宣贵妃就愈发觉得委屈,同时心中也觉得镇南王府那个小郡主也太不懂事了些!
怎么就能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不就是碰了个头,人没死,慌什么呢!
宣贵妃这头担心庆安公主,可庆安公主在禁足期间得知皇后娘娘要办赏花宴,她就知晓虞令昭一定会来,她非得给虞令昭好看不可!
费尽心机地躲着江嬷嬷,差宫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