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昭直起身来,直接坐在搬来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看了刺客一眼,仿佛只是在看一只不起眼的蝼蚁。
虞浔阳眉头微皱,不知道昭昭打算如何动手。
虞令昭唤翡玉,道:“去准备一些桑皮纸来,再准备一盆水。”
翡玉应声而去,此刻关啸已经松开刺客的琵琶骨,刺客还是嘴硬:“休想让我招供!”
虞令昭笑了,如神仙妃子般的笑靥,“想什么呢,我不稀罕你的招供。”
刺客没说话了,虞令昭反而来了兴致。
叫关啸把刺客身上的武器拿了过来,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叫虞浔阳一同来看。
虞浔阳正想上手拆解,虞令昭瞥了刺客一眼,见他眸中微亮,她抬手制止了哥哥。
再看那刺客,眼中的失落一眼就看了出来。
虞令昭哼笑一声,“这匕首有毒?”
刺客把头一扭,拒绝回答。
虞令昭借机对虞浔阳说道:“三哥,你知道吗?他若毫无变化,我还真不能确定这匕首有没有毒。”
“但是他一动,哎,我就知道了,一定有毒。”
虞浔阳:“……”
虞令昭见哥哥无语的样子,还有些好笑:“现场教学呢,都学着点。”
“是!郡主!”
这是以关啸为主的护卫们。
虞浔阳没好气地看着妹妹,“然后呢?你要通过这毒判断他背后的主子?”
虞令昭伸出食指晃了晃,“当然不了,待会儿就让他试毒。这时候来人盯我的,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
虞令昭幽幽地说了一串人,直到她提及‘庆安公主’时,对方没忍住,露出了一点儿小破绽。
这下都不用虞令昭说,虞浔阳都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庆安公主派来的。
正好翡玉带着桑皮纸和来了。
虞令昭冲虞浔阳笑笑,提前说了一下,“三哥别害怕哦。”
虞浔阳不知道昭昭要做什么,肃然道:“自然不怕。”
虞令昭把关啸叫身边来,低声在他耳边低估一阵,然后众侍卫就看着关侍卫长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回归正常。
虞令昭看向关啸:“有问题吗?”
关啸摇头,“请郡主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关啸命人把刺客绑在外院凉亭的柱子上,自己亲自过去把桑皮纸和那盆水都放好。
虞令昭莞尔,“开始吧。”
虞令昭一声令下,关啸就开始把桑皮纸都浸泡在水盆里,只等湿透了之后完整地贴在刺客的脸上。
刺客不止虞令昭要玩什么花招,见只是几张粗陋的桑皮纸和一盆水,目露不屑道:“雕虫小技!”
虞令昭听刺客这么说,一点儿都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觉得他勇气可嘉:“人在面对自己不知道的事物时,还是保持一下谦虚比较好,不然等会儿我怕你连喘气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虞令昭说话的时候,关啸已经浸湿第三张桑皮纸,贴在了刺客脸上了。
虞浔阳也不懂,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刑罚,看向妹妹。
虞令昭接过画月递过来的杨汁甘露,喝了一口,才慢慢解释道:“此刑罚名为贴加官,不见血,不脏地盘,只需要一盆水和一些桑皮纸足矣。”
她话音刚落,关啸又贴了浸湿的第四张桑皮纸上去,刺客这会儿还有一半儿的呼吸。
虞令昭接着吃了一口白玉霜方糕,继续说道:“行刑手法就是将浸湿的桑皮纸,一层,一层地,覆在人的脸上。开始呢,不会有什么不适,等到第五六张湿透的桑皮纸完全地贴在脸上时,就会有轻微的窒息感。喏,他现在的样子。”
刺客已经被关啸贴了第六张桑皮纸,完全密合地贴在脸上,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开始疯狂挣扎。
关啸哪里给他这个机会,早就已经把人绑的紧紧的,动弹不了一点。
虞令昭放下手中的白玉霜方糕,面无表情地瞧着刺客挣扎。
这会儿的功夫,关啸又贴了两张上去,那刺客挣扎得更厉害了。
“关啸。”
虞令昭突然开口叫停关啸,关啸看准时机,将已经覆上的桑皮纸一起揭下。
刺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眼神虽有迷茫,目光却是牢牢地盯着太师椅上的小郡主。
虞令昭才不怕他的目光,敲了敲桌子。
关啸听到这个声音,把刚刚揭下的八张桑皮纸猛地盖回了刺客脸上。
虞令昭丝毫不受影响,接着道:“最多十张,半盏茶的时间都不用便可轻易取人性命。待桑皮纸干燥揭下,凹凸分明,就像是那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所以唤作贴、加、官。”
虞令昭说完,关啸正好贴到第十张。
众人纷纷向那刺客看去,果然从剧烈挣扎,到呼吸艰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