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好。”
这世间的长久,本就反复,她只是想把可能出现的反复弄得简单一些,免得到时候相互憎怨。
兰因絮果,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历史上,张良是有两个孩子的。这样想想,张良果然是有渣男的潜质,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心里的难受和不快一下子都挤上来,叶影想抽回手,动了几动,手心还是牢牢攥在张良手里,一双黑眸静静停在她脸上。
难得他这样霸道,叶影气息稍顺,转而一想,历史上没有记载张良的妻子,也许那两个孩子是她后来生的,或是收养的。
不容易并不是不能,前几日肆无忌惮与张良做不可描述之事,不过是因为在安全期内。
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孩子,叶影还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好烦恼,好纠结。
“路很长很宽,容得下两个人,我们走快点,便白头偕老了。”
张良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退到幽暗的角落里,藏青色的衣袖被风带起,似乎与背后的夜色融为一体。偏偏这么一笑,似初融的冬雪,似十五的月光,温温柔柔,泠泠生光。
刹那隔绝了世间所有喧闹与忧愁。
“别到时候逃了,让我找不到人。”叶影走向他,粲然一笑,明媚动人。
张良勾着唇,看向她衣领处隐约的细绳,“一定不会。”
伏念今日特意没给儒家弟子布置功课,允许他们出外,因此两人在路上撞见不少熟人。
河面上浮灯万千,不少情侣在岸边相依着放河灯。疏疏密密,顺着水流漂下。烛光映着河水,河水倒映星光,那紫绒色的天幕似乎有一条银河流淌而下,坠入河中,天上地下,流光溢彩。
“没放烟花吗?”
电视剧里这种场景不是需要烟花来增添一下浪漫氛围吗?
张良捧着河灯行至河边,“天干物燥,烟火太盛,容易走水,郡守大人下了禁令。”
叶影把手上的河灯送进河里,夜风吹拂,悬挂在河岸两侧大红的灯笼晃啊晃,映得两人脸上都红彤彤的。
“许了什么愿?”张良静静观察着她合起又放下的手掌。
她把头靠在张良肩膀上,眼里映着各色各样的河灯。
“我不许愿望。”
“愿是期盼,望是不可即,期盼着不可即的东西,太虚幻了。”
就像天上的月亮,地上的影子,既然是虚幻不可即的,为什么还要许下愿望?
“影影有心事?”
“嗯。”
“可以告诉良吗?”
“嗯。”叶影坐直身子,双臂抱住膝盖,想了想,“三日后媒使过来知叶楼请期,你过来吗?”
“影影希望良过去,良便过去;影影不希望良过去,良便不过去。”
轻柔的嗓音极具音律感荡在耳边,叶影忍不住又偎向他怀中取暖,“明日我回知叶楼,三日后我等你过来,我的心事全部说给你听。”
若不是她一直有伤在身,住在小圣贤庄养伤,“六礼”中“请期”这项早就完毕。二人婚期两家已口头商定,这些不过是走些流程。
心中陡然涌现不安,张良垂下眼,“好。”
“我们今夜在外面住好不好?我想你了,只想和你在一起。”轻烟般的眉目里透着淡淡的情愫,不浓烈,却足以灼人。
晚风送来阵阵幽香,张良不打算拒绝她的要求,观她脸上有如许困色,背过身去将自己长发拨到前面,蹲身把她背起,“还饿不饿?”
“不饿,你呢?你要是饿的话,我可以请你吃东西。”
“……不必。”
再跟叶影吃下去,他很怀疑自己的衣服都要不合身了。
前些日子颜路称药,回头审视了他片刻,迟疑道:“子房,后面的柱子是不是磨损了些?”
他回过头去,眉角一跳,二师兄说话何时这般婉约了?
立地的石柱表面光滑,新打了蜡,哪里会磨损?分明是自己这个对比显得它细了。
一层一层的花灯高高挂着,游人提着灯笼赏灯赏月赏美人,叶影伏在张良宽厚的背上,呼吸声如同溪水流淌般平静安谧。
耳畔是呢喃的轻响,张良没听清,“影影,你说什么?”
双手圈紧了他脖子,叶影给自己挪了个更舒适的方位。
“张良,我是喜欢你的。打从心里,很喜欢很喜欢。”
月亮被薄云隐了光线,像朦朦胧胧的轻烟笼住。清风顽皮带起他撩至前方的发丝,他眼里的情意与忧色一点点浓郁清晰。
“良知道。”
今日日子特别,各个酒肆食坊通宵达旦。叶影似乎特别喜欢名为“悦来”的连锁酒楼,至于“连锁”是什么意思,张良大约可以猜测出来。
在悦来客栈要了房间,小心翼翼将她放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