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旗息鼓前的每一幕,叶影都记得清清楚楚,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兴奋得在床上打滚。
张良是哪里学来的招式,完全不像个没经验的人。
幸好,一直以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就在那声“哥哥”后。
诱他而不给,惑他而不乱,组织课上教的以为仍能如从前般得心应手,却不知诱他惑他时心底提醒了自己多少回才勉强把持住。
“影影……”他仍是那样雅致地笑,挨近的身体却绷得跟拉紧的弓弦似的。
缓缓埋进她肩窝的侧脸热得厉害,甚至有微许的湿润。只要她说不让,他就不勉强她,这也是她能在情/事上拿捏他的地方。
这也许是有些卑劣,可她却隐秘地爱着这种卑劣。有些事情,她喜欢把控——这使她振奋。
“影影……”即便这是一种变相的祈求,男人的姿态仍然是优雅的,声音也只是稍稍低了些的清润。
他懂她的劣根性,纵容她的劣根性,甚至愿意委下身来成全她的劣根性。
意识到这点,她忽而不愿再把持,轻声道:“张良,这次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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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头给她热菜的男人听到动静信步推门而入,一捋长袖,如风吹雪枝轻轻摇晃,延绵出一股子清隽秀雅的美感。
“便知你大约这时醒,今早去与你请了假,说你身子不爽……”说到这,声音低了低,男人耳根发热。
雪白玉手从被窝里伸了出去,钻进他手心里,“昨晚你可把我累着了,比打十场架还累。”
枕头移到床侧,一颗小脑袋垫在上头,眼睛亮晶晶,嘴里却说着令人心跳加速的话。
“还困吗?要不要起身吃些东西?”张良倾身下来抚着那颗小脑袋。
被子里的躯体向上挺了挺,露出的缝隙春光无限。
“我想吃你。”
张良仿佛又回到了昨夜的情动,情不能自已抱住她,贴着她脸颊轻声问:“会不会不舒服?”
叶影直接用行动告诉他,自己到底舒不舒服。一室温存,到底叶影还是一向懂得照顾自己的胃,稍微还是克制了些,气息离了离,由着张良给她穿上衣裳。
女子的衣裳穿着他也是手生,但他最不缺的就是温柔耐性,只是指节不经意触及肌肤,如同带了电流,受折磨的却是叶影。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叶影松了一口气,再一点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能纵/欲过度,不能学汉成帝。吃饭要紧,吃饭要紧。
就不知道张良如果这时知道在她心里他还比不上饭,不知作何感想。
“不是说以后再给我吗?”叶影捏着编绳一端的勾玉笑盈盈。
张良抬眼看了看她,眼神幽静似水,又似暗含着某些悸动的亮光,“与那时比,此刻不是以后吗?”
张良有哲学家的天赋,叶影按下勾玉贴着胸口,“我收下了。”
看她吃完饭,张良浅笑道:“影影,良这几日要出门一趟,去接卫庄兄和盖聂先生,你能不能在小圣贤庄等我?”
他的话有点奇怪,叶影一下子抓到重点,“为什么是小圣贤庄?”
她可以回知叶楼或者其他地方等他,为什么一定是小圣贤庄?
张良拉过她的手,轻轻柔柔一笑,“良想一回来就见到你。”
张良这个人说起甜言蜜语真会要人命,叶影再一次被诱惑,按捺下心头几许疑惑,答应他的请求。
张良在紫兰轩到底学了什么好东西?
前不久,纵横联手前去农家调查神农令,张良这边时刻注意着动静。农家那边不断有消息传来,农家一名叫田言的女子一直和张良暗中有往来,几度传信,张良前去农家接头盖聂卫庄也是商议后的结果。
他用过午膳就离开小圣贤庄,他一走,叶影就开始想他了。
有人可想,有人可念,不也挺好的吗?如此一想,离愁反倒没那么深了。
叶析的红烧鲈鱼到了申时才送来,原本还想着和他拌两句嘴消遣消遣,面对眼前这位提着鱼像丧偶的仁兄,叶影扭过头推动历淮知的轮椅。
“叶析呢?”
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历淮知微笑道:“小析约了人谈生意去了,他的店铺选好了位置,装修,材料来源那些还没解决,又挂念着昨天答应你的红烧鲈鱼,让我给你送来。”
叶影“哦”了声算是应看,低头一看,轮椅扶臂上多了两道新的划痕。
“师父这么难得专程来为我送吃的,不打算避开我了吗?”
阴阳怪气的调调并没有引起历淮知的不满,“是我这段时间疏忽你了,以后我多来看你。”
叶影倒是奇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只是他难得服了个软,叶影也不想再挤兑他,闹得不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