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析仔细教着他从外面学来的游戏。五个同样的子连成一条线就算赢,叶析教的五子棋输赢就是这么简单。
“我赢了。”叶影笑靥如花。
张良施施然放下白子,笑道:“是良输了。”
到了这时,怎么会不知道张良心中所想?他早就知道小圣贤庄弟子会让她进行才艺表演,才自己先开口提了五子棋,顺势让她接下去,以免她提出来时,别人输了反过来指责她胜之不武。
公平公正公开,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见两人确实在棋盘上厮杀,没有半点侥幸故意的成分。
张良的棋艺是众所周知的好,而他败在叶影手里,众人也是心服口服。
颜路宽和一笑,也明白他的用意。师叔,也很喜欢下棋下得好的人!
祭祀热闹了半天,过了晌午各自解散。下午没有准备课时,大家成群结伴读书的读书,游玩的游玩,张良叶影两人也决定出去走走。
叶影这么多天都待在小圣贤庄养伤,都快把她淡出个鸟来。出门一趟,别提有多高兴了。
买吃的,买喝的,买衣服,买鞋子,买饰品,总之,买买买。
张良眼角抽了抽,找了个相熟的店家将东西寄存在他那处,明日再派人过来拿。回头看了一眼堆积成小山的商品,眼中掠过一丝异样。
她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面摊上的扁食刚舀上浓汤,浓郁的香味飘进鼻孔,叶影深吸一口,忙不迭将其中一碗推到张良面前。
“尝尝,我上次经过发现的宝藏小摊。”
张良尝了口,味道确实不错。叶影喜笑颜开,张良这么挑食的人,连汤底都喝得一干二净。
“今日寒衣节,多送两位一碗。”肥胖的老板堆着笑又在二人面前多放了一碗满满当当的扁食。
两人道了谢,肚子饱着,正愁要不要硬塞下去。
不远处走来的男人喊了两人,“少主,张良先生。”
叶影眼眸一定,“历城。”
历城背上背着厚厚的包袱,叶影开玩笑道:“准备不要我那不成器的师父了吗?”
男人瞪了她一眼,冷肃道:“主子是你师父,言语怎可如此轻慢?”
叶影没理会他的嘲讽,漫不经心问他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张良更觉讶异,照叶影的脾气,这时应该回顶几句才是。
“主子请师傅给叶析少主做的棉衣。”
叶影这才注意到历城身上的棉衣是新的,除了知叶楼独有的红叶标记,棉衣上还绣了许多精致的暗纹。
察觉她的端凝,历城故意抖了抖袖口,让她看清袖子也缝制得十分特别。他早就看她不爽,有机会在她面前显摆,怎么可能错过?
“少主今日不回去过节吗?”他也不过随口一问,他才不想在知叶楼看到她。
叶影眼神骤然锋利,敲了敲台案上的扁食,“请你吃东西。”
忽然间发的什么疯?历城对探寻她的内心没什么兴趣,只在意她给的食物有毒吗?按照她的乖戾程度,完全有可能。
“没毒。但你不吃的话,下次可能就会有毒。”叶影看出他的想法。
光明正大的威胁,要不是历淮知待她如亲人,平白担了知叶楼“少主”的名号,他早就拂袖而去。
浑沦吞枣吃下扁食,见叶影目光深沉盯着他身上的新棉衣,心里面也生出些许疑问:历淮知吩咐人替他和叶析做棉衣,唯独漏了叶影。
“她不会想要。”
他家主子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今日要是见到我,这节怕是过不下去了。”叶影讥讽一笑,“你代我向他说声节日快乐。”
他害她一生,凭什么如今可以安安稳稳过这个祭祀先祖的寒衣节,将所有过去抛诸脑后?
历城不明所以,随便应下,不想再与她多待。走出一段距离,背后有人追上来。
叶影紧紧攥着衣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别说,别说遇到我,让他好好过。”
扔掉一脸莫名的历城,向人潮中芝兰玉树般的男子走去。
张良拉过她的手,避开人群,低声问道:“还想要什么东西?”
几乎是彷徨的,叶影呢喃,“我既想要他幸福,又想他不那么幸福。”
是那个人害她至此啊!
茫然抬起头,“张良,我是不是很卑劣?”
定一定神,她清醒过来,“也不用问你,我向来卑劣。”
张良笑笑,付了账与她一同慢慢行走,“人心复杂,岂能简单概括。屠万人者救一小儿,济苍生者斩杀无辜,影影说他是善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