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山的心凉了半截,恨自己昨天那番话说得太重,她肯定是生气了。
“没事儿哥,再等等,她身手也不差人也聪明,这几日都是跟粮户打交道,遇不上什么问题。”付川海还在安慰着亲哥,上一次他这样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不知好歹的当官的人的孩子调戏了尘盈,他一脚给人踢过去躺了半个月。
每一刻付青山都在煎熬,从前半夜等到后半夜,从后半夜等到天发白了还没等到尘盈回来。川海也慌了,就算是去见粮户也不可能见一宿不回,难道是粮户那里发现她有问题了?
“你给我如实招来这些日子你俩那见不得人的密谋!”付青山猛地一拍桌子,川海立马拼命回想着尘盈跟他说的每句话,逐一向哥哥陈述。
“你说什么?!”付青山气得站了起来,这次他终于不再摇摇欲坠,站得很稳。
“她还要去吴大年那狗官家里?”
“嘘……哥,小点声小点声。她没跟你说吗?”
“她要跟我说这事,我就给她绑这客栈里了!胡闹!别的我不清楚,可在官场吴大年那样的狗东西我见多了,她不要命了!”付青山恨得牙痒痒,自己亲弟都不跟他透露半分,真拿他付青山当废物了?
“你现在就给我去吴大年那里打探,务必给我找到她!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付青山一溜烟翻窗就跑了,直到天彻底亮了他才满头大汗冲回来。
“哥……坏了坏了……出事了出事了……”
川海破窗而入慌张的样子,让付青山的心凉了半截。
“吴大年府上说是有个昨天刚来的丫鬟,描述的跟尘盈很像,今天发现说偷东西,给押大牢了。”
话音刚落,转头付青山已经拔剑了,他握着剑站在原地气得直发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你先休息,天黑了先去探探大牢的情况,摸清楚什么时候换班,夜里趁换班的时候跟我去大牢给她弄出来。”
短暂的冷静,让付青山恢复了理智,他回想起尘盈问他哪日上任,既然明知自己后天上任,这个节骨眼上她尘盈不至于掉链子,明知道就算用钦差的身份也捞不出来她,还会给自己带来影响,他觉得不是尘盈的作风。
而且以她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刚进府第二天就因为偷东西打入大牢?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故意被抓进去的。
不管怎样,今晚先去大牢。
“哥,你这腿也能去大牢?要不我自己去吧,可别到时候我还得顾着救你。”见亲哥换上了夜行服,川海有些担心。
付青山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闭嘴。要不是拜你俩所赐,我堂堂钦差犯得着搭上这腿去夜探大牢?”
“唉,你要真落下残疾找尘盈吧,你俩这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她为你你为她,也算值了……”付川海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哥一记脑瓜子敲了,若不是蒙上面,付青山羞红的脸就被一览无余。
“给我专心办事!再瞎说我回去就给你关起来!”
付川海气哼哼的带着付青山来到大牢附近,他先用调虎离山计吸引走了几个看门的,付青山则拦截下了前来换班的守卫,借机扒了套衣服换上,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府里新关进来的女小偷在哪?”
牢头一见是个生面孔,不由得打量一番心存戒备,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哪儿来的?令牌呢?”
付青山凑过去塞了些银子,偷摸着说道:“老爷让我来的,这事儿不能让夫人知道,你还不明白吗?明儿一早让我再送回来。”
牢头接过银子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看在钱的份上他起身带路,给付青山带到最里的牢房中,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付青山恨不得拔刀,尘盈给鞭子打的浑身是伤躺在角落的杂草堆里。
“上午老爷刚吩咐我们逼她说出谁派来的,怎么晚上就变卦了?”
“你们这群蠢货!弄成这样我怎么带回去给老爷交代!除了严刑逼供就不会用别的法子?亏老爷今天还说纳她做小妾,给她些珠宝首饰好处这不就从了!我不管了,我要告诉老爷,你自己跟老爷说吧。”
那牢头本还想着确认下他的身份再试探试探,谁料付青山扭头就要走还要找老爷问自己罪,一下子就慌了,连忙拉住要走的付青山。
“兄弟兄弟,大家都是给老爷办事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你把门打开,我去看看,顺便劝劝这嘴硬的丫头。”
牢头连连点头答应打开了门。
“你跟着来干什么?还嫌惹得事儿不够大?滚外面候着看着,别让有人最不严实泄密告诉夫人了。”付青山瞪着牢头低声呵斥着,牢头灰溜溜地退出去了。
见牢头离开,付青山一个箭步就冲到尘盈跟前,见她后背皮开肉绽的伤口,他也跟着揪心的痛,轻轻地摇了摇昏睡过去的尘盈,给她整理了下头发,抹去脸上的血污。
“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