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侯爷和夫人自成一路,他付川海自成一路,前者夫妻档直奔皇宫向皇帝疯狂求情要求格格嫁到侯府,一哭二闹三上吊,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赶上皇帝刚下朝给他堵在了殿门口,无路遁逃,国事刚闹完心,家事也来添堵,不愧是家事国事天天事,事事闹心。
皇帝昨晚刚收到宝贝格格打死不嫁侯府的秘密,今日他侯府就来围堵逼婚,格格非他儿子不嫁,心中立马有数了。
正龙颜大怒,又收到消息,说这付川海冲到格格府里要抢人,扬言格格嫁不了他哥还能嫁给他,现场就逼婚了,给格格吓得不敢出门。
这一家子夫妻俩知情不报,闹得是鸡飞狗跳,哥哥残废还有隐疾,弟弟早有耳闻疯癫得很,一下子皇帝的偏殿就炸锅了,他身为天子只得在心里疯狂地记仇,连骂带轰给二人撵出了宫,刚出宫门,密旨就到了——
格格此生绝无可能嫁入侯府。
付青山听完,紧缩的眉头略微舒展开,他松开弟弟的衣领,长叹了一口气,又随口地问了一句:“尘盈这丫头到底说了什么了?”
“她说哥你不举啊。”
???
这简直是对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难怪今早下人们看着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这该死的丫头不会是那天晚上真以为我不行吧?给我造谣?
见哥哥头上爆起了青筋,付川海连忙安慰道:“不是,哥,你不是不想娶那格格吗?尘盈不是给你摆平了吗?你怎么还生气?你真的不举啊?”
“啪”新的轮椅又被硬生生掰下来个扶手,朝着早就蹦老远的付川海砸去。
两个晚上付青山盖的都是棉花纷飞的破被,尘盈专门给他换上了床粉嫩的新被子,她抱着那堆破被子风风火火地走着,压根就没看到坐在走到院子里气急败坏的付青山,直接就怼了上去。
“谁啊?瞎啊?”她头也不抬,光瞧见收拾好的棉花散了一地,火气腾地就起来了,骂骂咧咧地捡着地上的破棉花。
“你他妈说我不举?!”
冤家路窄,刚被尘盈撞了一下,怼在了自己腿上,给付青山疼得龇牙咧嘴,还来不及发作又被她骂,饱受了肉体和精神的折磨后,他终于忍不了爆了粗口。
尘盈一看是他,还爆了粗口,直接把刚捡起来的棉花一股脑全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你能不能有点丫鬟样子?”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气急败坏,这句话他态度一下子软了很多。
“你他妈狗咬吕洞宾,你这条疯狗!”
好家伙,尘盈这句话又激起了他的愤怒,但他忍了,一边挨着骂一遍互砸起了棉花,其他下人们闻声而来,佯装打扫的模样,忐忑地吃着瓜,放眼整个侯府,只有这丫头敢这么跟俩少爷互掐,不过小时候她倒也没少给他俩欺负,果然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尘盈刚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就一个喘气的间隙,一斜眼发现昨儿新买的轮椅被卸了个把手,直接一脚给另一个把手也踢飞了。
这一脚直接给付青山干懵了。自己不过出去了半年,她脾气怎么这么大?
“狗四条都是腿,哪用得上这扶手!枉我这吕洞宾昨儿还惦记着给你换个新的,真是喂不熟!”尘盈拍拍手上的棉花絮,扭头就走了。
“你们别在这装了!都给我滚去干活儿!”
尘盈走远了,剩下付青山一人坐在原地跟破轮椅相依为命,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朝着周围的下人开骂,下人们看着一地的棉花,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很快付青山冷静不少,经历下午尘盈的神来一脚,可算给他踢清醒了,毕竟人家解决了格格逼婚的大事,自己这苦肉计没起作用,她倒用一天就都给安排明白了。
虽然毁了点名声,但确实从根上断了格格的心思,还特意给换了个新轮椅,都没来得及道谢,今天就骂人家,仔细一想,他觉得自己是有点狗。
他推着破轮椅在府里开始寻觅尘盈的踪影,最后竟然在自己弟弟房里,听见了二人猥琐而尖锐的笑声,他的手悬停在门前犹豫了下,又抽了回去,反而把头侧着贴着门听起来。
“……我就说你哥是疯狗吧?这一天天的,你说我事儿都给他办了,还想着给他换个轮椅,他倒是好,又给掰了,他是不是有什么暴怒症……”
“我哥他就这样。人家总说我疯,我笑世人看不穿我,但我哥他就不一样了,他隐忍,喜欢憋着,反而他这样的人耍起来最要命!”
自己的手足兄弟在跟一个丫鬟轮番调侃着自己,亲爹亲娘今日回府海躲着自己,付青山感受到了家族的背叛,想离开又忍不住要听下去。
“倒是话说回来,那天晚上……我哥他……真的不举吗?”
付青山的耳朵贴得更近了。
“哈哈哈哈哈,你附耳过来。”
“砰”的一声,付青山滚进了弟弟的屋里,他不敢抬头,因为已经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