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冷冷瞥了道玄一眼:“我说过的,我是为了万师兄,当年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在这玉清殿上将他处死,我也应该在这玉清殿上覆灭青云门,只可惜棋差一招啊!”
苍松转过身,看向沐言:“要不是这小子,你早就是我剑下亡魂了,只是没想到青云门出了这么个存在,丝毫不顾忌祖师祠堂的损坏,即使会被青云门厌弃也要跑出来。”
他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好像对沐言保护青云门的做法很认可,但实际上用心险恶。
祖师祠堂门口的禁制连接着整个祖师祠堂,而青云门传承千年,祖师祠堂香火不断,而且除了特殊情况外,严禁私自进入,可见祖师祠堂的重要性。
往大了说,祖师祠堂就是青云门的精神支柱,是青云门的精神传承。
要是祖师祠堂被毁坏了,那后果可不一般,就是道玄这个一直兢兢业业的掌门也承担不了这天大的罪孽,更别说沐言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
田不易、水月等首座也有些紧张的看向沐言,神色不太好看。
即使是为了青云门着想,但毁坏祖师祠堂的罪责也是不可被原谅的。
身为青云门这一代的各峰首座,祖师祠堂在这一代被人毁了,还是自己人,起码在青云门历史上,他们怕是要留名了
场中气氛有些古怪,田不易倒是想拿下这小子,但是思量一阵,发现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人家真的是好心。
不过要是真说起来,把这小子关进祖师祠堂是道玄师兄下的令,现在真的出事儿了,也不关他们的事儿,要骂也该骂道玄才是。
沉默许久,还是道玄开口打断了沉默:
“放心吧!祖师祠堂好着呢!”
“萧师侄用了特殊的方法,你们可以将面前的人理解为一具化身,祖师祠堂并无丝毫损坏。”
“我就是想问一下,为了当年那桩公案,你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没有你自己的私心吗?”
苍松目光瞪向道玄,眼中透出无尽的仇恨:“当年万师兄对我如兄如父,尽力栽培我,更是在历练中救我性命,我这条命早就给他了。”
“只是可恨啊!百年前我跪在玉清殿上苦苦哀求,却始终没能救下他,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替他报仇。”
苍松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不仅恨上了道玄,甚至对田不易等人,以及他们身后第一次听闻这段公案的弟子也恨上了。
他陡然间站起身来,重伤的身躯似乎一刹那间充满了力量,苍松伸出手,指着一个个首座,接连点过田不易、水月、苏茹等人。
“你们这些年来过得舒服了,可是你们忘了,当年那个不顾一切救我们的万师兄,当年毫不藏私,将一切修道心得分享给我们的万师兄,他却早早的逝去了。”
“明明他是我们当中资质最好的,也是未来成就最大的,也是给我们恩惠最多的,可是当日他出事时,你们一个个的默不做声,甚至连为他求情都不敢,哈哈哈,一群满口仁义道德,虚伪至极的东西,你们也配自称一句正道?”
苍松状若癫狂,手指连点几人,当着青云门所有人的面,丝毫没给这些同门留面子。
好在道玄早就吩咐门下弟子将天音寺的几人带离了玉清殿,这才没让青云门的丑事外扬。
“水月,当年谁不知道你苦恋万师兄,后来他也爱你敬你,可当日你却不肯为他求情,甚至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水月面色惨白,呐呐不语。
苍松仍不罢休,手指越过水月,直指田不易,大声道:
“还有你,田不易,当年你是大竹峰上资质最差的,就和你那小弟子一样,你师父和师兄们都看不起你,是万师兄,是他发现了你是个可造之材,暗中分你修行资源,教授你修道心得,还极力推荐你进入蛮荒五人行的队伍中,要不是不如此,你又怎能坐上如今的首座之位?你说,是也不是?”
田不易拳头微微攥紧,面露挣扎之色,半晌后才低声应道:“是。”
苍松愈加疯狂,仰天大笑,笑的眼泪直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道:
“那你是如何回报他的?”
不等田不易开口,他继续道:“你明知道万师兄钟情于小竹峰的苏茹师妹,却还是横刀夺爱,你就是这般回报他的?”
田不易不说话了,苏茹却突然上前一步,拦在田不易身前道:“万师兄当年确实对我有意,但我心中只当他是兄长,只有敬佩爱戴之意,绝无儿女私情,我和不易才是真心相爱,更何况,当年万师兄已经亲口祝福过我们了。”
苍松还想争辩,受伤的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想到自己现在的惨状,他突然就不想和这些人争辩了,只冷着眼睛看着这些人。
“苍松师兄,其实当年那种场面,我们不应该出头的。”
一片静默中,曾叔常陡然站了出来,声音低沉,似有懊悔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