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涟漪惊愕地看着天地灵镜,对陈英质问道:“两年前我说要借这镜子,你分明告诉我镜子坏了!”
陈英抓住她话里的猫腻,反问道:“因为你以为镜子坏了,所以你今日才敢如此大胆地否认这一切?”
乔涟漪一噎。
她在天阙殿待过一年,自然知道天地灵镜这种宝物。
只是当年她离开天阙殿前曾打听过天地灵镜的事,但那时陈英言之凿凿地说天地灵镜因为一次意外摔碎了无法外借她才罢休。
如果有那宝物在,乔涟漪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九重山上害人行凶。
她不可置信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你从没有把我当做是九重山的人!”
“我从未骗过你,两年前你借镜子之前它的确摔坏了。但这两年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花了无数精力才把天地灵镜重新修补好。我给过你认错的机会,”陈英失望道:“但你从未抓住过。”
乔涟漪以为自己对她有成见,但事实恰恰相反。
正因为她在天阙殿待过,自己才一而再地给她留颜面,留退路。
可乔涟漪却以为是自己拿她没有办法,一而再地犯错挑衅九重山。
若她真的不想给乔涟漪机会,
她直接在一开始拿出天地灵镜好了,何必拖到现在。
可惜啊……
乔涟漪根本不懂她的一番苦心。
如今才知道害怕,晚了!
陈英袖袍一挥,天地灵镜里就照出了两日前后山的场景。
三个黑衣人从树林中偷袭裕丰,将他逼得节节败退。
要紧之时其中一人抽身来到结界之前,以咒语打开了结界。
这时乔定新一脚将裕丰踢入飞鹰涧,裕丰情急之下撕下对方一块衣料,身体却落入了飞鹰涧里。
那人又取出一根灵犀木枝,将结界的豁口重新封印。
待一切做完之后,三人揭下脸上的黑巾,正是澧水国帝姬与皇子三人。
而乔涟绣为了提供不在场证明,并未在现场。
乔定新道:“总算是解决这个麻烦了。敢跟本皇子叫板,这就是下场!就是白瞎了本皇子一身好衣服!”
乔涟漪却道:“快些走吧,一会儿天阙殿的护卫要来巡查了,得趁着他们来之前回院子里去。”
她在九重山待过一年,对这儿的规矩和布防自然都格外熟悉。
这时乔定元笑嘻嘻道:“皇姊,那小混账不见了,你猜楼云溪会不会急疯了?真想看看她着急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
乔涟漪看着天地灵镜里呈现出来的一幕幕景象,一张脸惨白的像纸。
任凭她巧舌如簧,如今也百口莫辩。
“竟真是她干的……我从前真是看错人了。”
“谁能想到澧水国的帝姬竟然是这样心胸狭隘之人。太恶毒了。”
对乔涟漪抱有最后的信任的人此刻纷纷倒戈,宴宾台上剩下的只有对她的唾骂和谴责。
纳兰馨双手环胸道:“哎呀,这九重山上的好东西真是多,连那么无耻的谎言都能拆穿,这啪啪地打脸,也不知道你们脸疼不疼啊?”
赵冼岚笑了笑,“应是不疼的。”
纳兰馨问道:“为何?”
赵冼岚说:“脸皮厚的人,很难疼。”
“噗嗤……”
楼云溪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笑了出来。
平时只觉得赵冼岚内向,没想到是说话时也能这么犀利。
而乔涟漪此刻的神情更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知自己辩无可辩,她干脆放弃了挣扎。
“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楼云溪这幅得意的模样!区区一个医女,竟然也敢坏我帝姬的路,若不是她,我现在只会过的比以前更好!”
乔涟漪厌恶的瞪着她,若不是实力不允许,她
真想将楼云溪千刀万剐!
乔涟漪冷声道:“可笑的是她毁了我的路还想要自己当圣女,你们九重山也太不济了,竟然连这种人都放进来与帝姬公主们平起平坐,真是愚蠢至极!”
陈英皱了皱眉,“圣女挑选本就没有非要出生高贵一说,就连当年的凝华天女也不过是自学成才。”
变的是这两年来选圣女的人,并非九重山!
若只凭高贵身世就能站上高处,那何苦要选?
直接内定算了!
乔涟漪理直气壮道:“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怎么处置你们直说便是!不过乔涟绣与此事无关,我们对付裕丰时她也不在现场,你们可以处置我,但是不能剥夺她选圣女的资格!”
乔涟绣怔了怔。
就算事情败露,乔涟漪还是想要保住这个小妹的前程。
因为她知道,只要乔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