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群情激动,天阙殿的护卫霎时把圣女围在中间,以免别人冲撞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圣女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你们难道看不见吗?圣女还能骗你们不成!”一个天阙殿护卫道。
楼云溪适时拱火,“那可说不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天阙圣女红唇一抿,“诸位,我赐你们圣水,为你们免除病痛,你们如今难道要因为一个游医的话怀疑我?”
她说不出病理,便开始打感情牌拉拢民心。
但也正是这句话让楼云溪更加确信,天阙圣女没有后招了。
楼云溪忽然说道:“乔姑娘,你那圣水有没有效用,还真要两说。”
天阙圣女脸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墨见川说:“昨日我们也在病患营,分发圣水之时我也讨要了一碗。那水我们拿回去验过,不过是普通井水而已。”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墨见川的话引出一阵惊疑,但依旧有很多人不敢相信。
她可是圣女!
圣女怎么会骗他们!
“简直胡说八道!”天阙圣女眼中闪过几分惊慌,“我看你们就是来捣乱的!若不是我的圣水赐福,百姓哪儿能这么快恢复!”
天阙圣女看向身边几个护卫,不给楼云溪一丝
说话的机会。
“还不将这几个无事生非的刁民拿下!”
天阙殿护卫一拥而上。
季寒云眉心蹙起,宽刀还未出鞘就将其中两人拍飞。
“我看谁敢!”
他气势凌厉,直接将几个人镇在原地不敢上前。
天阙圣女失了冷静,素来清冷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愤怒。
“你们敢对天阙殿动手?你们难道就不怕日后九重山上的人问责!”
墨见川道:“九重山上也没有仗势欺人的规矩。你想摆帝姬的谱就回澧水国摆去,这里是云启国,容不得你放肆。”
“你们……”
天阙圣女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还从未受过这种气。
敢如此冒犯她,她来日一定向父王修书一封,让父王除掉这几个刁民!
楼云溪走上前道:“乔姑娘,现在是你的理论站不住脚,你若想重新获得民心,至少该证明你说的是对的吧?那圣水有没有用,只要随便请个郎中来看一看就知道。”
路人道:“有道理!淮州城的大夫那么多,总有能分辨出来的!”
更有起哄者说:“圣女,我相信你!我们让他们验,让他们给你道歉!”
天阙圣女脸色铁青。
这条件她当然不能答应。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就是一碗普通的井
水而已!
过去或许碍于她圣女的身份,有大夫看出些许问题也不敢明言。
但要是真请不同大夫来看,她一定会穿帮。
天阙圣女说道:“那圣水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诚心替诸位祝祷祈福。有了天女庇佑,自然能百病去除。”
楼云溪:“说了半天,就是没啥用呗?”
圣女脸色一变。
楼云溪继续道:“所以你根本没能治好大家的病,只不过分了两碗水,就成了医治好大家的人了?”
她那番花里胡哨的话剖析出来不就是,我没弄懂大家什么病,但是我给大家祈福了。
可祈福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要是能信,观音菩萨得忙得脚不沾地。
楼云溪道:“天女都没为你显圣过,就能听见你的祝祷,你也太高看自己在天女面前的薄面了。”
天阙圣女此刻的脸色已经乌青乌青。
要不是还有众多人看着,她真想缝住楼云溪那张臭嘴!
有人道:“可我们确实恢复了不少!这是为何?”
季寒云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出了力,被天阙圣女冒领了功劳呢?”
“那还有谁?”百姓们摸不着头脑。
毕竟除了天阙圣女,没人为他们看过病。
季寒云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他看了看楼云溪,其意不言自明。
但大家看着楼云溪脏兮兮的样子,眼底却充满怀疑。
毕竟和优雅不染纤尘的天阙圣女比起来,她看起来实在太糟糕了。
一身泥污,脸还脏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一点也不优雅!
而且,他们也没看到楼云溪为他们做什么!
人总是这样,只有亲眼看到的付出才觉得是付出。
哪怕天阙圣女只是做些表面功夫,他们也能把她当做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