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的药方似乎起了作用,下午季寒衣睡得很安稳,再也没吐过。
但这头季寒衣的病情刚稳定下来,天阙殿的人就又来了。
那些护卫从人群中走过,嘴里喊着:“天阙圣女配了几贴药,今日大发慈悲要从你们之中选几个自愿之人前去试药,有谁要去?”
人群此时格外安静。
似乎没有人愿意当那只试药的小白鼠。
见没有人应,天阙殿的护卫继续道:“圣女的药可是千金难求,第一个试药的人兴许可以治愈怪病。圣水都喝了,你们难道还不相信圣女的医术?”
“躺在这里的人都没几天了,今日轮得上你,明日可未必。你们还有命等圣女配出完全没有副作用的完美药方吗?”
“不想在这儿活活病死的就跟来,天阙圣女只收五个人。”
明明是找人试药,这一番话却说的好像是恩赐一般。
好能PUA!
但在他一番鼓动下,不少半只脚都踩进棺材的病患的家属站了起来。
“我家的可以去!”
她家里这口子只剩下半条命了,最迟撑不过明天。
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去圣女跟前试药。
只要有一个人出头,剩下的人自然会跟上,“我也去
!”
“还有我!”
天阙殿护卫点了点人数,“你们几个,把这几个病患抬去杏林药堂。”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楼云溪的第六感总感觉不对劲,对墨见川说:“跟上去看看。”
他们尾随着队伍来到杏林药堂。
病患家属却被拦在了药堂门前铺着的白绸之外。
“你们不能进去。”天阙殿护卫说道。
看着被抬走的亲人,家属紧张道:“为什么?从来没听说大夫治病不让人看的!”
只是试药而已,有什么玄妙?
天阙殿护卫神情严肃,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妇人:“你说的那是普通大夫,我们这儿可是天阙圣女。对圣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我丈夫……”
天阙殿护卫:“你要是不满意,现在就可以带你家人走。愿意试药的人多得是!”
那妇人终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她被护卫一番话唬住,和其他病患家属一样守在了门外。
在她丈夫被送进去之前,楼云溪还看见她虔诚地向天女祈祷,保佑圣女一定要治好她的丈夫。
试药的人已经带到,天阙殿护卫冷漠地驱逐着哪些家属,“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到时候就有结果
了。”
妇人道:“我可以在这里等。”
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记挂自己的丈夫,只希望能第一时间收到和丈夫有关的消息。
但天阙殿可不会理解她的苦心。
“药堂附近的人那么多,要是都像你一样在这儿堵着多碍事。别妨碍大家!”
妇人被他一番训斥,卑微地低着头,失魂落寞地离开了。
这更引起了楼云溪的怀疑。
“只是治病而已,为何这么见不得人。”
楼云溪想进去看看,但周围守卫太严密,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加上昨天他们又在病患营里和天阙圣女结了梁子,这时候要是再出头,八成要被对方丢出来。
墨见川:“等天黑试试。”
傍晚时分,季寒衣醒了。
他没再腹痛和呕吐,精神也恢复了一些,显然楼云溪的药很有用。
醒来后季寒衣闲的无聊,甚至能用身下的稻草编蚂蚱了。
季寒云欣喜道:“照这个样子是不是再吃两贴药就好了!”
楼云溪在他心底就是神医。
所以他一直坚定地认为不管什么病,只要楼云溪开出两贴药,就一定能药到病除。
楼云溪却说:“没那么简单,他的病症只是有所缓和,并没有根治。刚才
我替他诊过脉,他脉象并不安定。”
季寒衣之所以还有精力编蚂蚱,是因为她今天给出的那瓶丹药发挥了作用,提起了他几分精神而已。
楼云溪说:“我会再研究新的药方,同时查证一下病因。今晚你照顾好季寒衣,我们还有另外的事要办,恐怕不会太早回来。”
季寒云愣了愣,他的视线在楼云溪和墨见川的脸上徘徊。
总感觉他们之间有许多秘密。
要不是生病的人是他亲弟弟,他也想和楼云溪共进退。
夜幕降临,楼云溪和墨见川换上了夜行服,前往杏林药堂。
天阙圣女向来傲慢。
比起被人暗算,她更怕的是病患营的百姓不安分,会发起暴动。
同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