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无尘说:“这两年你勤学苦练,却一直处在六阶无法突破,恐怕与你的心境有关。下山多历练一番,对你有益。”
顿悟只在一瞬间,让楼云溪多看看山川庙堂,她心境有变或许顷刻就能有所突破。
况且她在医术方面颇有天分,已将自己教她的东西融会贯通,化为己用,放她下山也不怕会惹出麻烦。
解无尘交给楼云溪一封信,“我早年在梧州认识了一位故友,听闻他家长女突染恶疾,你下山后先去一趟梧州吧。”
楼云溪接过信封,道:“是,师父。”
收拾完行李,楼云溪当日就要下山。
风净月特地来送她,还给她戴上了一个精致的手串。
“山外恶人颇多,此物赠你,路上小心。”
楼云溪低头一看,手串上编着四颗通体透亮的红曜石,上面还隐约刻着一些文字,只是那字太小,她看不清。
但师姐送的东西总是好的,楼云溪欢喜收下。
“多谢师姐,等我回来!”
三日后,楼云溪抵达梧州,她率先去往信上说的谢家。
敲了几下门后,开门的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小厮。
“找谁呀?”
楼云溪带着帏帽,小厮并不能看清她
的样子。
“谢槐荫谢家主在么?”
小厮一张本就垮塌的脸更垮下来,“家主近来都不见客。”
楼云溪:“我受师傅无尘仙医嘱咐,特来解谢家难题。”
“无尘仙医!”
小厮听到解无尘的名讳的眸光霎时亮了,对待楼云溪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姑娘,快里面请!”
楼云溪被带到谢槐荫面前,她摘下帏帽,露出一张烨烨然神女般的脸。
谢槐荫霎时怔住,这么好看的女子,真是医师?
有如此容貌,当帝妃都绰绰有余了!
“见过谢伯父,师傅说您的长女突染恶疾,特地让我来看看。这是师傅让我给您捎的信件。”
楼云溪递过一封信。
看着眼前女子这般绝色倾城又如此恭敬有礼,谢槐荫愈发喜欢。
大致浏览了一遍信上内容,谢槐荫看着楼云溪道:“听说解无尘前两年收了个女弟子,原来就是你。”
“我叫楼云溪,不知现在是否方便让我看看令千金。”
“当然!快请快请!”
谢槐荫转身在前面带路,急迫又敬重的神情倒让楼云溪有些诧异。
梧州谢氏虽不修灵力,但在机关兵器上的领悟颇高。
云启国厉害的神兵十之七八都出自谢氏之手,谢槐荫在云启国的地位算是极高的。
但是这样一位能人对待她一个晚辈却没有半点架子,反倒对她颇为尊重。与她那劣质爹简直是两个极端。
来到谢盏秋闺房,谢槐荫特地停了下来,嘱咐道:“小女患病后样貌有些……有些……”
谢槐荫不好说出口,但一片爱女之心却格外真切。
“请楼姑娘见到她后切莫惊呼,免得伤了小女的心。”
“这是自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谢槐荫才敢推开谢盏秋的房门。
“盏秋,仙医谷的医师来看你了!”
屋内层层叠叠遮了好几处幔帐,此时正是大白天,屋内却被幔帐遮的几乎看不见光,角落里甚至要点起几盏烛火才能照明。
谢槐荫带着楼云溪走进卧房,楼云溪鼻尖地闻到从幔帐后钻出的一股细微的臭味。
走近后,楼云溪轻嗅了两下。
刺鼻的感觉夹杂着肉的腐臭,这味道,简直比三天不倒的夜香还要上头!
楼云溪被熏得当场就有些想吐。
此时幔帐后的传来一道啜泣:“这一个月来我什么大夫没见过,爹,没用的!女儿的名声毁了,脸也
毁了,爹不如将我送去深山老林。女儿此生不想再见任何人。”
楼云溪听着谢盏秋的哭声,径直在幔帐外坐了下来。
谢盏秋一愣,“你坐这儿干什么?”
这是闺房。
她竟,竟这么冒犯!
楼云溪:“你都要去深山老林了,管我坐哪儿呢?你要是实在不想医治,明天就搬进深山。正好我要在梧州住一段这间,屋子不如就留给我?”
“我瞧着这张千工拔步很是不错,梳妆台也是极好看的。不如一块儿送我?”
楼云溪半点不客气,上手就摸,还转头对谢槐荫说:“凭仙医谷和谢家的关系,想必谢伯父不会介意吧?”
谢盏秋:“你,你……”
她的情绪刚上头了几秒就被楼云溪一盆冷水泼得一点不剩,现在满肚子只剩下对眼前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