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扶了扶鬓角,毫不留情地讥笑道:“话可别说的太满!只有皇后才说得上是永远在一众嫔妃之上,皇贵妃虽然尊贵,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她这是在戳皇贵妃的伤疤,讽刺皇贵妃一心想当皇后,却离皇后的位置愈发遥远。
“咳咳!咳咳……”
皇贵妃闻听此言,不由大动肝火,立刻牵动了病体,整个人坐在步辇之上都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连忙拍了拍皇贵妃的后背,替皇贵妃顺气,又拿出一张锦帕捂在皇贵妃嘴上。
折腾了半晌,皇贵妃才缓了一口气。
她的贴身宫女浑身一颤,连忙将锦帕叠了起来,因为上面多出了一丝触目惊心的血迹。
俪珠偏过头去,拿起手绢捂住了鼻子,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而后连忙起身,让小金子和小银子把椅子搬远了一点,才又重新坐下。
谁知道皇贵妃是不是得了肺痨,万一会传染怎么办?
皇贵妃见到俪珠的做派,心中愈发愤恨,可却无可奈何。
她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死人身上:“赵答应决然自戕,按照宫规,应当即刻剥夺她生前的封号,贬为庶人!另外,还要让内务府的人去追责她的父母族人!本宫倒想知道,他们赵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而且,自戕的嫔妃是不能够葬入妃陵的,赶紧派人找个乱葬岗将她的尸体扔了,免得留在宫里晦气。”
承乾宫总管躬身一礼:“奴才遵命。”
“慢着!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佟佳姐姐凭什么对赵答应的死因盖棺定论?”
俪珠骤然起身:“长此以往,这六宫岂不是要成为你的一言堂?恐怕无法服众!”
皇贵妃冷笑:“还有什么没有查清楚?难道赵答应没有杀害王总管,或是赵答应没有自戕?”
“王西豪仗着自己是慈宁宫太皇太后身边的人,竟然敢对堂堂天子嫔御无礼,赵答应因此气急败坏,不慎失足跌落井中,实在是可怜可悲!理应对其家族有所嘉奖,同时挑个好日子葬入妃陵。”
俪珠打定了主意要与皇贵妃作对:“至于王西豪,身为奴才却敢以下犯上,害了赵答应的性命,而后畏罪自杀,理应将之曝尸三日,再挫骨扬灰,如此才能以儆效尤。”
皇贵妃再次咳嗽起来:“俪宸贵妃,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当着本宫的面颠倒黑白!”
俪珠不屑挑眉:“什么叫本宫颠倒黑白?这是黑是白,难道是由你说了算的?”
皇贵妃捂着胸口,气喘吁吁:“你!”
俪珠好整以瑕地望着皇贵妃:“你可以去问一问在场的奴才和惠妃等人,看看究竟是你说得更符合事实,还是本宫说得更符合事实。”
惠妃连忙表态:“俪宸贵妃娘娘说得对,赵答应性格刚烈,宁死不屈,实在是臣妾等人的表率。”
端嫔不敢得罪俪珠,同样开口附和道:“王西豪以下犯上,死有余辜。”
其余宫人七嘴八舌道:“是啊!俪宸贵妃娘娘说的极是……”
很显然,俪宸的威势早已经超过了皇贵妃。
皇贵妃所谓的六宫之主,根本名不符实。
皇贵妃见此一幕,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步辇之上:“赵答应自戕,玷污了紫禁城的灵气!俪宸贵妃,枉你独承天恩雨露,你竟敢如此包庇一介罪妇!来日你又有何颜面去见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
俪珠挖苦道:“此事不劳皇贵妃操心!你以六宫之首自居,可本宫却觉得你完全不够格!”
皇贵妃怒目圆睁:“难道你就够格吗?”
“嫔妃如若自戕,当然是大罪,可古往今来,除了亡国之时,有几个嫔妃是自戕而死?你非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宫里叫嚷起来,莫非是想让万岁脸上无光?”
俪珠以皇家颜面作为突破口驳斥道:“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万岁?会如何看待皇室?岂不是人人都会说紫禁城是一等一的魔窟,要不然本应该锦衣玉食的天子嫔妃怎会自戕?”
皇贵妃恨之欲狂:“你非要在此混淆是非,指鹿为马,究竟是为了保住皇上的颜面,还是因为赵答应杀死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太监,替你除去了一个障碍?”
俪珠脸上的神色轻蔑至极:“一个小小的慈宁宫总管而已,也能算是障碍?难怪万岁不爱到你那里去了,原来咱们的皇贵妃竟然是如此的小家子气。”
皇贵妃深呼吸数次,才道:“本宫不与你在这里诡辩,本宫告诉你,赵答应今天就是自戕而死,谁来了本宫都是这句话!”
俪珠将衣袖一甩:“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万岁请来,看看万岁来了之后究竟孰是孰非。”
皇贵妃眉心紧蹙:“你敢拿皇上压本宫!”
“是又如何?”
俪珠笑靥如花:“谁让万岁眼中只看得见本宫呢?某些人空有一个皇贵妃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