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眉头一挑:“堂堂太皇太后,竟然如此无用?”
夏果幸灾乐祸道:“因为先前皇上就已经将慈宁宫的宫人替换了大半,她根本使唤不了底下的奴才,所以这一回太皇太后竟然连侍卫的包围圈都冲不出去,与侍卫推搡之间当场晕倒在地。”
俪珠追问:“后来呢?”
夏果喜形于色:“后来还是太医院的太医去看过了之后说太皇太后这是怒火攻心导致的气血不调,给太皇太后开了一大堆补药,太皇太后终究还是没能离开慈宁宫。”
俪珠将一朵绿色月季插入瓶中:“那些侍卫如何了?没受惩罚吧?”
秋果在一旁听了半天,轻声道:“太皇太后醒来之后一直嚷嚷着让皇上处罚那些侍卫,但是那些侍卫应该是皇上安排的,所以皇上只是罚了他们三个月俸禄,后面肯定会再给他们补回去,补个一年半载的都是寻常。”
“侍卫的出身通常都不差,尤其是能在万岁身边贴身伺候的,个个都是勋贵之家的青年才俊,哪在乎那一点银子?”
俪珠记得乾隆时期的钮祜禄和珅原本就只是一个侍卫,后来得了乾隆的青眼,才一路成为军机大臣,被人尊称为“中堂”。
其子丰绅殷德甚至还娶了乾隆十分宠爱的十公主
直到乾隆去世,嘉庆上位,和珅才就此倒台。
她面露了然之色:“关键是这一回办好了万岁的差事,在万岁心中留下了印象,日后定然可以步步高升。”
夏果附和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吗?太皇太后这一回真是面子和里子都给丢了。”
俪珠轻哼一声:“敢和本宫作对,这就是下场!那个老妖婆真当自个儿当了太皇太后就万事大吉了?只要本宫愿意,本宫有的是手段整治她。”
“娘娘这一步棋走得实在是太妙了!海兰珠本就是太皇太后的死穴,原本太皇太后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海兰珠虽然得到了太宗皇帝的专宠,可终究只是一介妃子。”
夏果赞叹道:“但是如今海兰珠被追封为了孝宸皇后,太皇太后哪怕将来薨了之后下到地府,面对海兰珠都得低人一等!奴婢要是太皇太后,也非得被气死不可。”
“如今不过是小胜一场罢了。”
俪珠心中虽然也很开心,但并未露出娇纵之色:“终究也只是靠了万岁的威势而已,否则本宫暂时还真奈何不了太皇太后。”
夏果双眉弯弯,奉承道:“您与万岁之间还用分彼此吗?”
俪珠对此不置可否。
她抬眼欣赏了一番新鲜出炉的月季插花,随即问道:“今日已经是三号了,后日便是三姐姐的忌日,底下的人可安排好了?”
秋果答道:“您放心,此事早在七八天以前就安排起来了,如今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是有一些关键的地方需要您的指示。”
俪珠侧卧在软榻之上:“说来听听。”
秋果请示道:“水陆法会是在宝华殿举办,悼安娘娘的神主牌位也应该被请到宝华殿,结束之后是留在宝华殿还是送回景阳宫?”
俪珠以手支颐,略作沉思,很快就有了主意:“神主排位又不是只能安放在一个地方,宝华殿留一个,景阳宫小佛堂里也留一个,最后再留一个放到三姐姐的故居咸福宫之中,记得一定要摆在咸福宫正殿。”
“奴婢明白了!”
秋果掩饰不住的欢喜:“悼安娘娘原本尚为安嫔的之时便是咸福宫的主位,宣贵人说白了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如今她既然已经不是咸福宫的主位了,咸福宫的确应该继续供奉咱们的悼安娘娘。”
夏果偷笑道:“宣贵人肯定会被膈应死。”
“那是她的事!本宫没让宣贵人日日去给三姐姐的牌位磕头便是好的了!”
俪珠翻了个白眼儿:“太皇太后那老妖婆是宣贵人的祖姑母,论理来说,三姐姐之死也有宣贵人的责任。”
秋果继续请示:“明日是否要请老夫人还有家族之中的其余女眷进宫?”
俪珠颔首:“自然。”
秋果递上了一本名册:“另外,恭亲王福晋与裕亲王福晋递了帖子,明天也会入宫,其余的各个王府的福晋和宗室之家的夫人也会有不少入宫,还需要您来安排。”
“明日是三姐姐的忌日,也不好办个宴席招待她们,所幸她们来了也只是替三姐上一炷香便会离去。”
俪珠接过名册随意地翻看了两下,直接放在了一旁:“你届时记下国公以上各府女眷来了的名单与没来的名单,但凡是来了的,后面必须要按照爵位高低赏赐一些贵重的礼物下去!至于没来的,那恐怕就是对本宫有意见了,日后碰上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国公级别以下的宗亲虽然也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但都是远支的了,根本不用太过在意。
秋果福身一礼:“奴婢遵命。”
……
转眼到了六月五号,俪珠大早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