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官女子眼见宜嫔被俪珠彻底压制,心里也出了一口恶气。
而且她没想到俪珠会这么护短,即使得罪宜嫔也要替她出头,心中无比感动。
同时,背靠俪珠这棵大树,姬官女子的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
她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讥讽道:“宜嫔娘娘是尊荣万千的翊坤宫主位,婢妾连个正经的名位都没有,宜嫔娘娘教训婢妾,也是天经地义的,婢妾又怎敢怨恨宜嫔娘娘?只是以后请宜嫔娘娘记住,婢妾已经不是您位下的官女子了,您也没有协理六宫的权力,千万不要再行僭越了!免得传到皇上耳朵里去,让皇上以为郭络罗家族的女子全都是不懂规矩的人。”
宜嫔听到这种不阴不阳的话,心中愤怒至极。
要是以往,她早就狠狠地收拾姬官女子了,可是现在姬官女子有俪珠当靠山,她也只能忍屈受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俪珠才不管这么多,反而催促道:“磕头呀!还愣着干什么?”
最终,宜嫔犹豫再三,还是对着俪珠叩了三个响头。
她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滚滚而落,她这一身的骄傲都在今天被俪珠踩在了脚下。
自从她成为一宫主位之后,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只是她并没有完全绝望,反而她的眼中有怨毒之色闪过,内心也有一种隐隐的快意。
因为她还有后手。
而且她今日责打姬官女子并非是为了报复姬官女子,更多的就是为了要引俪珠出宫,方便太皇太后等人进行下一步行动。
虽然她也十分怨恨太皇太后从来没把她当成自己人,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太皇太后合作。
这是因为她对康熙情根深种,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除掉俪珠,然后才有机会挽回康熙的心。
俪珠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宜嫔,语气十分不耐:“郭络罗氏,这一次本宫就勉强放过你,若是还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过关了。”
说完这句话,俪珠也不在乎宜嫔的反应,直接带着身后的宫人和姬官女子离开了宝华殿。
坐着步辇,慢悠悠地朝景阳宫赶回。
路上,她遇到了永寿宫的岳诺特常在和咸福宫的喜塔腊常在。
二人竟然都说受不了钮祜禄贵妃与宣妃的折磨了,想要进行投靠。
俪珠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
她虽然不知道这二人与钮祜禄贵妃还有宣妃的具体关系如何,但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投靠她,事先也不先与她进行联络,难道不怕遭到拒绝之后钮祜禄贵妃与宣妃收拾她们?
毕竟俪珠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想要投靠她又特别多,门槛可不低。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这两人这小把戏,主要是想看这两人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最后,这两人也只说了一堆套话,而后一同离开了。
秋果颇为机敏:“娘娘!有问题!”
俪珠老神在在地倚靠在步辇之上,下巴微抬:“你现在才看出来吗?”
秋果心中一动:“娘娘发现了什么?”
“一个官女子按理只会配备一名宫女,今日是姬官女子额娘的忌日,姬官女子是必定要去宝华殿替她额娘上香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宜嫔早有准备,就是为了故意截住姬官女子。”
俪珠露出了一抹尽在掌握的神色:“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宜嫔还会任由姬官女子的侍女来给咱们报信呢?”
跟在步辇后面的姬官女子面色大变,直接跪倒在了宫道之上:“娘娘!婢妾对娘娘绝无二心!求您明鉴啊!”
“本宫知道你的忠心。”
俪珠面色淡然:“只是你已经被别人算计了而不自知。”
“婢妾……”
姬官女子还想解释,俪珠却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行了,这也不怪你,不必太过自责!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她们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你,而是本宫。”
姬官女子连连叩头,直抹眼泪。
夏果大为不解:“可是今日宜嫔在娘娘面前吃瘪,难道她的算计就是让娘娘羞辱她?”
“她主要是为了调虎离山,同时拖延本宫回宫的时间。”
俪珠轻蔑一笑:“刚才的岳洛特常在和喜塔腊常在也是这一目的,恐怕都是受了钮祜禄贵妃与宣妃的指使而来。”
秋果绞尽了脑汁却一无所获:“她们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俪珠望着远处的彩云,眼中露出一抹阴翳之色:“本宫这一次出来带走了景阳宫之中的大部分宫人,这个时候,景阳宫最为空虚。”
秋果恍然大悟:“您是说她们想在咱们宫里做点手脚,用来谋害您?”
俪珠对此不屑一顾:“无非就是这些老手段而已!等回去之后好好检查一番景阳宫吧!不是下毒,就是想要陷害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