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看似口无遮拦,言语张扬,实则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心里跟明镜儿一般。
之后俪珠又去库房清点了一番各宫嫔妃送来的礼物,发现大多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但勉强也算值几个钱。
之后有什么节庆日子,也可以转手送给别人。
所以自然又让她开心了一小会儿。
之后秋花来报,说是内务府又有人过来了。
俪珠来到正殿,刚刚坐定,便见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直接对着她五体投地,拜倒在地,口中高呼道:“奴才刘洋参见李嫔娘娘,李嫔娘娘玉体金安,康泰如意!”
俪珠故意调侃道:“呦!这不是内务府的刘公公吗?本宫与你前两天才见过的,怎么今天一见面就行这么郑重的大礼啊?”
“娘娘封嫔大喜,奴才虽有心前来祝贺,可惜奴才的身份太低,昨日跟着内务府的一众大臣过来,却连景阳宫的门都进不来,是以没能向娘娘亲自道喜,实在是奴才的罪过。”
刘洋极尽谄媚之态,比俪珠被封为贵人之时更要恭敬许多。
他的嘴犹如抹了蜜一般:“如今见了娘娘,只能当面向娘娘请罪,才能稍稍消减奴才心中的愧疚之情,还请娘娘万望恕罪!”
俪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的心意本宫收到了,起来吧,刘公公。”
自从得宠之后,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可这类讨好的话语已经叫她听腻了。
“娘娘可莫叫奴才公公了,这实在是折煞了奴才,您就叫奴才小洋子吧!日后奴才便是您座下的一只哈巴狗,任凭您驱使。”
说着,刘洋竟然跪在地上,抬起双手,吐出舌头,故意扮丑,模仿家犬的模样。
俪珠见状,也不由得被逗笑了。
这刘洋完全就是一个墙头草,俪珠根本信不过。
甚至往深里想一想,谁知道这刘洋的背后有没有人?是否假意向她投诚,也都说不准。
只不过他自己送上门来,俪珠也不可能放过他。
正如他自己所说,俪珠的确还缺几个成熟的狗腿子,刘洋在内务府里的职位虽小,却有可用之处。
反正也不是家族花功夫培养的,用地顺手便用,不顺手直接扔了,出了事儿就把他踢出去顶罪。
可谓是不用白不用。
“既然你如此诚心,小洋子,那本宫就收下你了。”
俪珠端起描金青瓷茶盏,轻呷了一口雨前龙井,方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日后你就作为本宫的眼线,替本宫多盯着一点内务府之中的动静,若是你做得好,本宫自然重重有赏,将你的位置往上提一提,也不是不行。”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奴才必然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在话下。”
刘洋大喜过望,他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便取信了李嫔。
俪珠将刘洋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泛起了冷意,顿生不耐:“小刘子,你今日到本宫这来所为何事?”
“回禀娘娘,日前您不是拿着画稿到内务府让人给您制作新式发型吗?这两日内务府连夜赶工,几十名匠人不眠不休,总算是把您要的大拉翅制作好了,奴才这才特意给您送来了。”
“这么快就做好了?”
俪珠微微一惊,没想到内务府的效率居然这么高。
“为景阳宫办事,谁敢怠慢?”
刘洋点头哈腰,请示道:“您不如先瞧一瞧这大拉翅可否合您的心意?若觉得不好,奴才让他们去改便是。”
俪珠一挥帕子:“快快呈上来。”
“遵命。”
刘洋将脸一扬,等在殿外的几名太监立刻郑重地捧着一个红漆盒子走了进来。
打开之后,里面正是一顶模样奇特的旗头——原本一两百年之后才会现世的大拉翅。
只见这顶大拉翅算上下方的底箍,足足高有一尺,长有一尺半,整体尺寸十分惊人。
先前秋果和夏果也见过俪珠画的稿子,本来只是觉得这种名为大拉翅的新式旗头较之两把头更为造型奇特而已,却没想到真正做出来之后却发现这大拉翅实在是太夸张了!
若是戴在头上,莫说是簪满首饰了,就是什么首饰都不戴,也会格外引人注目。
俪珠却暗自点了点头。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画了个稿子,标注了一下尺寸,交给内务府之后也没有过问过,内务府居然在几天的时间之内就这么迅速的将大拉翅给复刻出来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复刻的还极为到位,与俪珠心目中的大拉翅几乎一般无二。
“娘娘,按照您给的画稿,还有备注说明,这大拉翅应是以铁丝作架,布袼禙做胎,用绒布或是绸缎包裹在表面之上。”
刘洋讨好道:“只是造办处的诸位主事仔细的商讨过后,觉得以铁丝作架显不出您的尊贵身份,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