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见黑三在房遗爱面前恭敬有加,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全力保护房遗爱的安全。在黑三眼里,房遗爱就是他的再生父母,能够为他做事情,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他并不知道房遗爱的真实身份,只要房遗爱不主动告诉他,他就不敢问,行军的时候,他就紧紧的守护在房遗爱的轿车边,腰杆挺得笔直,不管见谁,都十分亲热的微笑,还故意拍了拍肩上的军衔,好让对方注意他现在的身份。
魏叔玉越是着急,天公就越不作美,快到崤山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漫天的大雪,马路已经完全被大雪封住了,士兵们一边铲雪一边向前走,但每走多远,因为路面打滑,有翻了好几辆马车,实在没有办法,魏叔玉只好下令,绕道永宁县。
永宁县位于崤山的西北方向,面积不大,却是一个有名的文化名城,仓颉造字,洛河书的传说都和它是息息相关的,自然也是朝廷重点扶持的对象,尽管只有一个县城的大小,繁华程度丝毫不比那些大城市差。
当何县令听说魏叔玉要到他们县城落脚时,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他赶紧召集县城里面的其他官员一起来商量对策。
“老爷,他们这个时候到我们县城来,这不是司马昭之心么。”师爷唉声叹气的说道。
“废话,这还要你说吗,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不应该捐钱,要捐的话,捐多少合适,如果不捐的话,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说辞。”和县令拍着桌子说道。
“按我说啊,就不能开这个口子,这次受灾面积那么大,根本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就算是我们倾家荡产,他们也不会满意的,反正都是不满意,索性就一个字儿也不捐。”
“哼,你说得轻巧,要是可以不捐的话,我还找你们来商量什么?”和县令不满的说道。
“老爷,我听说附近几个州县因为这个事儿都在像朝廷哭穷,现在他们到我们这里来实地考察了,我们就演个穷给他们看看,我们这里离山东这么近,山东有灾,我们在所难免。”
“这办法好是好,就是怕被他们看出来了。”县令一脸担忧的说道。
“我们可以花钱请专门的戏子啊,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应该不会搞砸的。”师爷继续说道。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办,你去吧我们上次装穷的旧衣服找出来,让所有的人都赶紧换上。”
何县令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当差的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爷,他们马上就到城外了,我们要不要出去迎接。”
“我们人穷,但礼数不能穷,朝廷命官驾到,我们当然要出去迎接了,赶紧将破衣服换好。”
永宁县外,大雪纷飞,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站在雪地里面瑟瑟发抖,衣服太过破碎,他们只好用草绳缠在腰上,才不至于让冷风顺着破洞钻进来。
为了和士兵们同甘苦共患难,魏叔玉一刻也没在轿子里面呆过,他的头顶都已经出现了积雪,但他依然泰然自若的和士兵们有说有笑的。房遗爱刚开始也想体现这种精神,但他之前并没有类似的经历,没多久就开始猛烈的咳嗽,没办法,他只好回到了轿子里面。
听见有人高声喊:“恭迎魏大人!”
房遗爱就撩开轿子的窗帘向外往,在雪地里面,他看见了一群难民,他心里一惊,还以为山东的灾民为了活命逃到这里来了,这种情况是最麻烦的,因为灾民为了生存往往会不择手段,他们所到之处,就会破坏当地的秩序,引发新的灾难,所以朝廷一般是严令禁止灾民四处流窜的。
用房玄龄的话来说,就是灾民死都必须得死在自己的家乡,所以房遗爱顿时觉得事态十分的严重。
但是当他听说对方是县令时,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不相信一个没有列入灾区的县城能够穷到如此的地步,在他看来,县令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正因为本身不穷,才会这么极力的装穷。
如果对方不装穷,房遗爱还真就只当是路过,毕竟就在是属于朝廷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应该将这些责任分担到其他的州县,这些州县平日里上缴的税收里面,其实就已经包含了救灾的部分。
耿直的魏叔玉道没觉得对方是在装穷,还用十分同情的口气说道。
“你们的条件这么的艰苦,为什么不向朝廷反映,你们也应该得到扶持才对。”
何县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魏大人,这次天灾的面积太广,我听说不少地方已经出现易子而食的现象,我们也就不好意思跟着凑这个热闹了,我们虽然吃不饱,但目前还没有出现大量的被饿死的灾民,我们也不想给朝廷增加麻烦。”
“何大人真是深明大义的父母官啊,如果的父母官都像何大人这样,也就不会多出这么多的事情了,我们本来是要急着将这批粮食送到灾区的,奈何天公不作美,下起这么大的雪,我们就只好绕道到贵地,希望没有给你们增加太多的麻烦。”
“魏大人言重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