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模糊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翘挺的鼻子,娇嫩的唇……砰砰的心跳声像是响在耳边,他至今仍认为是因为不要命一样的狂奔所导致,却记住了这感觉很久很久。
久到当锦绣提出让他与萧安乐成亲时,虽已记不清她的容颜,感觉和心跳却不受控制,让一向谨慎的他想都未想便答应了。
其他人不是不可,只有她,是他心甘情愿。
“……”
谢倞祤张了张嘴,他的心砰砰直跳,有什么虚无的东西似是要被抓住,正要顺着感觉脱口而出,卫影的禀报声突然响起,所有又都烟消云散。
“记得把药喝了,我先下去了。”
萧安乐将汤药放在一旁,那件事儿她来时还未布置好,需得抓紧时间收拾妥当了,于是叮嘱了句谢倞祤便顺势退下了。
卫影进来的时候心里慌极,他有一种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然主子的脸为何黑成了那样?端着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咣的一声放在案上,也不看他,只语气不佳的问“何事?”
幸好他要禀报的是件要紧事,不然……光是想想卫影的后背就起了一层冷汗。
“相爷,当日刺杀之事属下、属下已查出了点眉目。那些刺客的左腋下虽然都有梅花刺青,但都是新纹上不久的,并非圣上培养的那批死士。显然是有人故意嫁祸,想要激化您与圣上之间的矛盾。可是再往下……往下属下便不知道该怎么查了。”卫影的声音越说越小。
“嗯。“谢倞祤的神色恢复如常,他疲倦的捏着鼻梁,并没有因卫影的话觉得意外。
萧子煊虽想他死,却不希望他死的太痛快,他只会慢慢折磨他。
谢倞祤抬眼漫不经心的问:“如果你想刺杀一个人,是会派几个高手,还是一群武功不高但训练有素的人?”
“那自然是几个高手了,既然要刺杀就得招招致命,一击成功。训练有素那是上了战场才有用。”卫影回答得很有底气。
“你还不傻。”谢倞祤中肯道。
谢倞祤这话虽是夸他,卫影却总觉得变了些味道。
哪里不对劲?主子这是话里有话。
卫影挠挠头,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了:“相爷,您的意思是那些刺客并非刺客或是死士,而是私兵!”
“嗯。”
谢倞祤垂眸,他此前就有怀疑,如今却是越发肯定了,只是私兵招募起来容易,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来日日操练却是不易,尤其还是在生性多疑的萧子煊眼皮子底子。
有这般能耐的朝中没有几人,只是分析来分析去却都不像,这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么多兵他到底藏在了哪能不被发现?
“小心查证,莫要被人发现。”谢倞祤想的头疼,疲惫的阖上了眼。
“是,“卫影应了,人却犹豫着未动。
“还有何事?”
“相爷,您此番先行回府,若是被圣上知晓怕是又要寻您的不是。”卫影没忍住。
“无妨,贼患已除,不过余些琐碎事宜锦绣与刘兆和处理完今晚便能回来。”谢倞祤顿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卫青已回,刺客之事便交由他来查吧。”
“那我呢?”卫影问,是不是可以回来继续做他的暗卫之首了?
后面这话卫影自然不好直接说出口,但自觉主子会懂。
“你?”谢倞祤掀起眼皮看了眼卫影,凉凉道:“哪来回哪去。”,说完似是怕卫影不懂又加了句:“懂?”
“懂懂懂,属下告退,属下告退。”卫影被瞧的脊背发凉,忙连连应了退下了。
不就继续保护郡主嘛,他懂!
***
冷风像刀子一样划在身上,甫一出院门萧安乐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秀丽的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碧珠这两日染了风寒,跟在萧安乐身边侍候的是冬枝,冬枝见萧安乐突然停住脚还折了回来,忍不住问道:“夫人,咱们不是要去栖云轩侍候相爷吗?”
“嗯,今日穿的有些少,去拿那件桃红撒花袄来。”萧安乐吩咐道。
“是。”冬枝应了,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郡主身上的紫绸短袄可要比那桃红袄子暖和多了。
说来也奇怪,夫人今日并未礼佛,这袄子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熏香?难道是嫌这衣服上熏香太重,怕相爷不喜?
果然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想通了的冬枝忙敛了心思,将袄子找出来给萧安乐换上了。
主仆二人到栖云轩时夜色已浓郁的化不开来,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丫鬟守着,萧安乐也未在意正要推门进去,就被两个丫鬟伸手拦住了。
萧安乐不解,偏头看向其中一人,就着昏黄的烛火,这才发现这两个丫鬟竟生的一模一样,且瞧着也面生的很,竟是头一次见着。
“放肆,夫人你们也敢拦。”冬枝气急,哪儿来的丫鬟这么不懂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