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续即使对方在露出什么破绽,只要矛头不在这里,他再来多少次也只会是这个结果。
说到底,还是他在面对这种场合的经验太少了。
他与对方在这方面的差距也实在太大了,甚至是在中套之时,他才反应过来。
想到这里齐平安心中不免有些气馁,看向月,发现月也在看向他,霜白色面具与他相对,却并没有过多的动作。
就好像是在说无论是何结果,她都会选择和齐平安一起面对。
深吸口气,重整旗鼓,齐平安问出了他的最后一问。
“最后一件事情,城外的那些人,司掌是作何打算?
“这也与我此行前来的目的有关?”
“那些流民?”孙念感到些许疑惑,但很快恢复,平静道:“不过是适者生存的自然抉择罢了。”
齐平安心中突然被无端的怒火点燃,语气也不善了起来。
“作为一辈子都在地里耕作粮食之人,最后却因为吃不上粮食而饿死。
“司掌认为他们理当如此?”
孙念的表情也随之冷了下来:“阁下这话说的,就像是我让他们饿死一样。
“每个人的处境都是由其本人的选择所造成的。
“我孙念接管泊水至今,可从从未逼迫过任何人。
“初代管理者正是被家族逼迫,走投无路最终才会漂泊至此,所以才会用泊水当作此城,亦是此地之名。
“你且去问城中之人,是谁率先派人在城外施粥。
“若我存心想让他们死,又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谈话至此,已经到了场面话挽救不了的地步,除非齐平安愿意以言语有失为由向孙念道歉,可他就是不愿意开口。
这无关骨气,或是年轻人的气盛,任何只要不触及底线的事情,对他而言都可以选择退让。
却唯独这件事情,他不想,也绝不会低头,如果他开口了,那么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坚持,也就不存在了。
在沉默中,双方之间的气氛逐渐冷了下来,就在即将跌至冰点,孙念打算开口结束谈话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登台声音。
伴随着登台声一起而来的,是一位半裸上身,满身痞气的壮汉。
在看到壮汉出现后,一直稳坐龙台的孙念,神色出现了一些不自然,大声对壮汉呵斥道:
“胡闹,没人给你说我正在接待贵客吗?成何体统!”
壮汉一路狂奔,喘着粗气,刚一停下来就被呵斥,急忙观察周围,随后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觉,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开口就说:
“头儿,要紧事,枕商那边的货物出问题了。”
孙念在听到消息的瞬间,直接一拍扶手,站了起来,由于过度用力,扶手都给拍的轻微开裂。
“岂有...”此理二字还没说出,霜白色的面具就已然映在了孙念的眼瞳当中。
“嘭!”地板破裂。
“当”的一声脆响,月直刺向孙念喉咙的刀尖被人用剑身挡住。
场面上,孙念虽然看起来还算淡定,但额头的冷汗说明其内心绝不平静。
在其身侧,刚才引着齐平安二人来到此处的,管家模样的人正手持长剑,正是他刚才挡住了月的出手。
齐平安还在原位,心中正在高速思索。
月虽然看起来难以接近,但真的接触后,会发现月实则并不缺少对他人的关心,只是都被月隐藏的很好。
而经过一路的相处,他可以断定月绝不会无理取闹,她是和齐重山一样不会做多余事情的人。
那么月之所以有这种让双方都意料不到的举动,必定是因为刚才壮汉所说的话,其中有什么触动到了月。
甚至他感觉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还在场,月根本不会给孙念说出任何一个字的机会。
而且以月抱着必杀的出手来看,所触碰到的应该是月心中最为敏感的地方。
他隐约感到可能和月那不愿意提及的过去有关,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过多考虑了。
“你.....”管家模样的人面对月突然的出手,打算出声询问对方想要干嘛,但他只能说出一个字,就再没有多余的闲心用来开口了。
月在出手被挡之后,没有尝试进一步的突破,而是侧头看向坐在原来置位的齐平安,没有说话。
面对月的回望,齐平安只是缓缓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双眼。
在得到回应后,月收刀的同时抽身跳回齐平安身边。
下一瞬,腰间“莹”和“霜”一长一短两柄刀同时出鞘,强横的元气直接将顶层冲的四分五裂。
霎那间,一轮充满妖异美感的紫色弯月,凭空乍现在望天阁之上。
时间前移,在众人谈话结束,月和齐平安还未去往望天阁之前,泊水城,东城